林蔓却笑着同他解释了一番。
“你看周边这些荒地,约莫就是一百来亩的样子罢,这种荒地买起来价格不贵,约莫也就二两银子一亩地的模样,一百亩也就二百两。
这一百亩地,我去找村子里的青年来承包,以每亩五十文的价格让他来帮我将杂草除了,把地翻新,一百亩地,也就是五两的价格。而后再买些果树,将这地给种上,约莫造价在一百两左右。
统共加起来,约莫也就是三百零五两。
三百零五两,我便可将我的果园给建起来!”
可这些在沈景安的眼里,却依旧是觉着行不通,他道,“你总共花了六百两去建这一片果园,可你如何,来挣这六百两?”
“其实这个地势好守的很!”林蔓道,“这四面之间,一面靠着官道,一边靠着河,还有一面靠着山…在未靠山的那一面我建两个房子,再请两人帮我守着
,每月给三百文的工钱。
而后再养几条狗,若是有人妄想偷果子,则有狗狗会察觉动静!一到果子成熟季节,我可批量去城里便宜些卖,其余的可以拿来做甜品,泡酒…总之不愁任何销路!再加上我若是有了银钱建了小屋子,我觉着…我约莫两年便能回本!”
两年回本。
沈景安显然不信的。
他道,“说起来不过一句话之事,可行起来,却难了!”
林蔓知晓这个道理。
她笑道,“所以一步一步来么…如今买下了这个果园便是等于我已经跨出了第一步,在三年之内,我定然要将这些都实现,你且等着看罢,唔,也许是两年?”
少年看他,“我且等着!”
林蔓丝毫不认输,挑眉,“你且看着!”
沈景安轻笑了一声,瞧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
你这酒可清醒了些?”
虽是喝醉,可她意识却是很强烈的。
听他说时辰不早,便知晓他的意思是要回城了,于是她当下直接在草地上躺了下去,一脸不想动弹的样子,“我觉着我还能再睡一觉!”
少年觉着好笑,上前两步走至她身旁,“如今正是回春之时,草地上可会有蛇,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蛇怕什么?”林蔓睁着眼睛看向那蓝蓝的天空,“蛇而已,便算被咬了也不过是个小疤儿,大不了十八年之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有何好惧?”
“…”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当真是叫沈景安头疼的紧。
到底,他只淡淡的回了两字,“由你!”
在草地上躺了半刻钟,清风吹来间带着几分凉意。
她打了个喷嚏后,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见沈景安还站在她的身侧,她干脆坐了起来,一脸无赖的模样道,“也不是不回,你若是背我的话,那
咱们…就走罢!”
摆明了想让他背而已。
少年几乎未有半丝犹豫,他缓缓蹲下身子,背对着她道,“上来!”
林蔓见此,开心的犹如孩童一般,当下从草地上起了身,上了沈景安的背。
少年背着她,一步一步往方才所来之地而去。
再次踏入那片梨花林时,林蔓恰好见得梨花落在了他的青丝之上。
抬手,粘起,她道,“这花儿可真好看!”
少年却不解风情,“好看的东西,向来存留不久!”
“为何要久留?”林蔓道,“你看那烟花可美?虽是一瞬,可它却是璀璨闪亮的,与其平平庸庸不知为了什么而忙碌,不如干脆灿烂的释放它的美,有何可惜?”
话间,她又将指尖上的梨花吹落。
少年点头,倒也算认同她这个观点。
林蔓从他的肩膀垂落下去,再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轻声道,“许多事情生来就是不由己的,我知晓!”
这话意味深长。
可沈景安却不敢多想。
一路走去,他再未说过话。
寻得了赵润与周慧时,二人依旧躺着未动,还是林蔓将二人唤醒了,再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这才出了果园里。
上得马车,周慧依旧晕的昏昏欲睡,林蔓拍了拍她,“没想到你这酒量竟是要比我差,咱们要回家了,你快些醒来,若是让我爹娘知晓你随着我喝了酒,只怕回去我又要挨训了!”
赵润虽是醒了,却依旧有些头疼,闻言,他轻笑了一声,“你若是怕被姨母与姨父训,今日便不该买酒了!”
“大哥这话可就不负责任了哈!”林蔓将周慧安置好,让她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回赵润道,“这酒虽
是我买的,可你却也是喝了的,倘若我娘真训起来,到时我就说这事儿都是大哥的主意,酒也是大哥买的,喝也是大哥劝咱们喝的,看到时候我娘还骂不骂我!”
赵润笑着摇头,“想必姨母定是不信的!”
在家中,他从未喝过酒。
林蔓脖子一梗,“我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你看我娘会信谁?”
赵润道,“信我!”
好吧!的确会信他。
林蔓泄气了。
自己早已不知喝了多少回酒,在林燕风与白氏的眼里早已是个惯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