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生怕周慧会多想,立时回了白贞贞的话,她道,“遇事哪儿会不慌呢?我慌着呢,可是我越慌我就越不能表露出来呀,一表露处来,对方知晓了我的想法,那在人家眼里瞧着我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白贞贞的手上,“你看,我这手头都有汗呢,你方才瞧着是否觉着我不慌不乱?可我手心都出了汗的,我怕我要是对不上来,岂不是要给小姨父丢脸了?”
因有些热,手里有些潮意。
白贞贞不知晓林蔓会是如此,当下又安慰她道,“下回莫要听你小姨父的怂恿了,那什么头筹不头筹的咱也不去拨,你就是一个小姑娘,哪儿要应付这等场面!”
这就是白贞贞对她与对周慧的区别。
林蔓又忙道,“小姨,若是大姐不喜欢,成婚的事儿咱们也缓缓再说罢…”
说着,她又看向了周慧,“可是,大姐你若是有喜欢的你便说出来,你莫忘记你还有娘家,小姨与我们都在城内,难道还怕那小王八犊子能欺负了你不成?”
周慧知晓林蔓是在照顾她的感受,心中一暖,想来她若是白贞贞,二者之间,她也会更喜欢林蔓一些。
林蔓性子洒脱俏皮嘴也甜,还是个文采极好之人。
是以,她知晓自己比不上林蔓,则瞧着白贞贞偏爱于林蔓时,并不觉着她有何偏心。
笑了笑,“嗯,我知晓了…那、唐诗,那人…那人如何?”
“唐诗?”白贞贞见周慧说出此人名字后脸红欲滴血,便知晓了她的心思,于是回头瞧了眼唐诗,在脑中搜刮了一番他的条件,而后道。
“这人今年恰满十九,乃文人圈子里的新起之秀,听你们小姨父说,他一首字写得最是好看,家中么…自幼父母早逝,早年寄住在叔叔婶婶家,可谓也是从刻苦条件下成大的孩子。
这两年辞别了叔叔婶婶独自来了城内,凭借着自己笔墨写了些诗词,倒颇受众人欢喜的!”
林蔓听得认真,又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他也算是无依无靠了?”
“算是罢!”白贞贞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再问周慧,“你可是真瞧上了他?若是有,我便同你小姨父说说!”
“不…”周慧忙道,“人、人家也不一定会瞧得上我!小姨还是莫要去说了,免得、免得给人造成了困扰。”
“这有何困扰?”林蔓将手中的糕屑拍了拍,“行,你若真对他上了眼,无须小姨父去说,我替你去问问!”
话罢,她站了起身来。
周慧下意识想去扯她的衣摆让她莫去,然她先走了一步,叫周慧扑了个空。
到得那群饮酒作诗的才子面前,林蔓直接拍了拍唐诗的后背,头一勾,示意叫他跟她出来,“唐公子,
我跟你有点话儿要说。”
她话一落,所有人的眸光都朝她看来了,有甚者,更是打趣起来,“哎,姑娘有何话是要同唐兄单独说的?说来一起听如何?”
林蔓闻言,瞧了眼众人,笑道,“说点儿秘密话,公子们也要听么?”
“你这丫头竟何时与人还有秘密话要说了?”李青城站了起来,“那我也要听!”
林蔓对他当真是白眼…都说是秘密话了,他还凑什么热闹?
唐诗见众人都在打趣着他,脸色忽然便有些红了,当下起身随着林蔓离开。
在二人出得亭子里时,周娟紧张的捏着自己衣袖,大气也不敢呼上一声,而李青城,则抓了一把瓜子,优哉游哉的跟了去。
待离得众人远了,林蔓这才停下步子来。
回看着缓慢走来的唐诗与李青城,单手叉起了腰。
唐诗此时心中有些忐忑,他走至林蔓跟前时停下,
耳朵微微发了红,“林、林小姑娘…”
见得他那微微紧张模样,林蔓忽而觉着有些好笑,“你如此紧张作甚?莫非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就是有几句想要与你说说罢了,放松放松!”
然在林蔓还未开口说她想说的话时,唐诗则先结巴道,“在下、在下也有话要与姑娘说…”
哟?有话与她说?
林蔓唔了一声,点头,“你说!”
唐诗撇了眼旁侧一丈远正磕着瓜子儿装作看天地风景的李青城,再道,“今日子玺兄请来的都是些未曾成婚的才子,在下也约莫能猜到子玺兄此回的用意…可姑、姑娘年岁着实小了些,与在下、并不…并不相配!”
“噗…”李青城噗嗤一声便笑了。
林蔓与唐诗下意识同他看了去。
他一见得二人眸光,忙是挥手道,“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不是瞧着这天上的很又韵味,这才、这才笑了,可是打扰你们了?那我闭嘴,闭嘴!”
林蔓又同他翻了个白眼,收回眸子,吸了口气,正想着要说自己对他无意时,唐诗便以为是他拒绝了她,叫小姑娘上了心。
于是则又道,“林小姑娘文采极好,便是男子也无几人能比拟得上,在下不过是一届寒酸书生,与姑娘也着实…着实不相配,想必以姑娘样貌,日后定能寻个良缘,还请姑娘万莫伤心!”
林蔓笑了。
他觉着这唐诗还真是有几分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