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清秀,瞧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眸光不深不沉却也不浅,肤色微微偏白,露齿一笑间,可用唇红齿白来形容。
是个清秀且有书卷之气的青年。
林蔓记下了此人,笑开了自己那双黝黑的眸子,“张献,献,乃为贡献,献计献策之意,瞧来公子的父亲对公子寄予厚望!”
“哦?”张献听得林蔓此话微微有些诧异,“林姑娘学问居然也是如此好呢!”
说着,他笑着瞧了在座众人一圈,“这还是头回有人明白我爹给我起这名字之意!”
他爹是个举人,如今年过四十,加之如今青年才俊一代比一代杰出,他若是想去考状元显已是不可能,如此,他便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张献张献,献,可不正是贡献么!为国做贡献呀。
可他爹越是给他将前路安排的明白,他则越是讨厌…加之他的确觉着李青城人还不错,便也打了交道。
虽被世人说他是个只会与李青城瞎混的浪荡少年,可却自由随性的很。
李青城闻言,头微微一仰,瞒是傲娇,“这丫头可是我罩着的,这点小东西算甚学问,不是我吹,她的学问说不定还在你等之上呢!”
“哟?这我可就不信了!”那位姓赵的公子当下摇头,“咱们一群人里文采最好的莫属张兄,就张兄那才华也非一般才子能比拟的,你若说林小姑娘这学问在咱们几个之上,我倒也还能勉强信了,可你若说还在张兄之上,这我可就不信了!”
“瞧,你这是什么眼力见儿!”李青城身子往后一靠,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同林蔓微微一杨头,“丫头,该你表演的时间到了,你且来告诉让他们瞧瞧,何为实力不容小觑,何为不可以貌取人!”
林蔓闻言简直扶额。
李公子,你这商都不跟我商量一声便将我卖了,合
适么?
李青城见得林蔓似有些不大情愿,长眉微扬,“这样罢,你若是赢过了张献兄,便让在场的几个都去你们家铺子里捧捧场…家具这东西,用久了也该换换的!”
林蔓闻言,当下起身,拱起双手同张献作了揖,“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若是旁人做此模样,李青城只会觉着那人谄媚无比,可偏生在林蔓身上,他又觉着可爱,噗嗤笑了一声,转头同沈景安瞧了一眼。
唔, 他发现无论是何时,这个少年总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似是空气一般。
可他的颜值也气场,又觉不会让人如此轻易忽略。
李青城盯着他的侧脸微微发愣了片刻。
沈景安察觉了李青城的视线,回眸看去。
四眸相对时,李青城见得沈景安那双眸子里黝黑深沉,丝毫察觉不到其的喜怒哀乐以及任何情绪。
唇角微微勾起,举起自己的酒樽同他做了个饮酒的
姿势。
他自幼便与各种人群混迹,见识的人也不再少数,可却是头一回看不真切一个人,看不尽他的眼底,摸不透的他的情绪如何。
而在他所认识的许多人里,他又唯觉着眼前这小姑娘的眼睛最是透亮,也最是有灵气。
如此,他才这般欢喜林蔓。
沈景安知晓李青城的意思,薄唇轻轻一抿,而后端酒,算是回应了李青城方才的动作。
且先不说此二人,张献着实没想到林蔓当真会站起来与他说不吝赐教。
在惊讶的同时又愣了片刻,最终无声的笑出了声来,问道,“不知姑娘擅长对子还是诗词?”
林蔓闻言,微微想了想,“都成!”
都成?好狂傲的二字。
方才那姓赵的公子与其余几位公子立即小声议论起她来,还有人道,“若是小姑娘当真赢过了咱们的张大才子,咱们日后便只在姑娘家的铺子里买东西了,
如何?”
这话甚得林蔓欢喜,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儿,“为了公子这话,我定当拼尽全力的!”
张献笑出声来,他瞧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先提首诗如何?唔,君子酷爱梅兰竹菊, 不如就以君竹为题,如何?”
林蔓自是点头。
如此,张献离开了坐席,眼神微微上瞟,步伐在整个厢房之内来回徘徊,做冥思之状。
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只见得他眉色一喜,出口成章来。
“陆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依。”
此诗乃是形竹之直节挺立,犹君子之风,千村万陌,无处不有。
林蔓早在他说出以竹为题之时,便想起了唐朝白居易的一首诗。
因着写的与旁人高声诵竹不一样,她便也记下了。
在众人为张献喝彩之后,林蔓这才开了口。
“不用裁为鸣凤管,不须截作钓鱼竿。
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
无须将竹子制作成约了,也无须制作成钓鱼竿,待到花草全部凋零后,下雪时来欣赏它。
与前者作比,张献说了暗暗隐喻了自己的气节犹如竹子一般清高。
而林蔓此时又纯为欣赏句,可欣赏的同时又隐喻着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