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又喝多了,可比起平日来又要好上那么几分,至少…未吐。
沈景安陪她闹腾了小半夜,最终将她扛回家时,果然见着了正等候在房门口的白氏与林燕风。
两口子一见得沈景安与林蔓,当下便双手抱胸气了起来,“这大过年的你这二人上哪儿喝酒去了,浑身是酒味的!”
本身跑出去时便未跟她们说,害得她找了好一阵,如今回来又一股子酒味儿,白氏自是带了几分不悦。
林蔓听得她那语气不太对对劲,当下便投入白氏的怀抱,再拿额头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娘,今儿个过年咱们开心嘛,就出去玩了会会,娘莫生气,莫生气!”
虽对她喝酒之事生气,可此时她声音软软,落在白氏的耳里,所有的怒气瞬间消散。
无奈的叹了声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同沈景
安柔声的道了一声去休息之后,便同林蔓厉色道,“你这丫头当真是越发胆大了,出去玩了也不同爹娘说一声,害的咱们好找!”
“我错了我错了!”林蔓在她怀中继续蹭了蹭,“今后再不会了,娘就饶了我这一次嘛…”
她越是撒娇,白氏越是没有抵抗力,侧头看了眼林燕风,故作怒气道,“你管管你这闺女!”
林燕风见了,笑得不行,“罢了,今日过年的确高兴,高兴最是重要,时辰不早了,快让蔓儿回房好生睡觉去罢!”
一听林燕风帮着林蔓说话,白氏只觉着好笑又有些生气,却到底是再未多说什么,只带着她回了房,替她将被子铺好。
白氏道,“你个姑娘家家的少喝些酒,倒也不是娘管得多,喝得醉意熏熏多不好?再加之你如今正是长个儿时间,这酒怕也是会伤了脑子!”
“是是是,日后不喝了!”林蔓连声应着,十分乖巧,“日后定然好好听娘的话,娘说啥便是啥,娘让
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往北绝不往南,娘的话就是命令…”
且别说,这拍马屁的话听的白氏心中欢喜的紧。
给她脱了外衣,让其上床睡着,再道,“我将新衣衫给你放在凳上了,你明日早间起身便穿新衣衫,大年初一,新年得有新气象,起来时候可莫要忘了!”
“是是是,不忘不忘!”林蔓笑着应声,乖巧的将自己缩在了被窝里,只留下一双大眼睛瞧着白氏,“娘也早些去睡罢,明儿个大年初一可要早起呢!”
“哪一日不要早起了?”白氏又替她盖了盖被子,强调她切莫踢被子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里。
待得白氏一走,林蔓直接将被子掀了开来,吐了一口大大的气。
微醺的感觉十分好。
似醉非醉,防似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
她此时哪儿有半分睡意?恨不得起身高歌一番才好。
可又怕白氏起来将她削一顿,她便努力的压制住自
己心中的兴奋,踢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丝毫感觉不到半分冷意,她自己在房里蹦跶了一会,想了想,又打开了屋子里的门,将脑袋探了出去,瞧着那正要脱衣少年呆呆问了声,“我睡不着,你呢?”
少年正欲换睡袍,听得动静,又将衣衫不着痕迹的扣了起来。
回身,看向她。
“还好!”
如此,林蔓便直接入了他的房里,在他桌上倒了一杯热水喝下之后,则又同他聊起天来。
二人之间说话,多为沈景安听,林蔓说。
而彻夜长谈的后果,便是大年初一早起之时,林蔓头回让白氏喊了好几回。
穿衣时,本想再穿昨日的衣衫,可迷迷糊糊间又想起白氏昨夜的话,又将昨日的衣衫扔至一旁,穿了那摆放整齐在凳子上的新衣服。
新衣服是一袭粉色小袄,小袄上绣着几朵海棠花。
样式十分简单,但做工却十分精致。
且衣料亦是上好的棉料。
不过这颜色…林蔓却微微有些蹙眉。
粉色,也太过少女心了罢?!
唔,罢了,穿着似乎还挺看的。
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白氏便将林蔓唤了去,让她去围观放炮竹。
之前在老宅时,林老大为了讨要个好兆头,总会在大年初一的大早上放爆竹…
对于这种喜庆的东西孩子们向来便喜欢…可每次林蔓去围观都没了地儿,几个兄弟姐妹总将她挤在了最后边,只能远远从夹缝当中瞧上一眼。
至此,白氏每每见着都十分心疼,可到底她不受陈氏欢喜,在整个林家更是没有话语权。
如今好了,分了家,他们一家人现下单独出来过日子,日后只要在她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她家蔓儿想要甚,她便给甚!
爆竹,更是买了不少。
原主林蔓儿喜欢爆竹,可林蔓却是不大喜欢的。
她嫌弃爆竹的声音太大,震的耳朵疼。
可见白氏与林燕风一脸喜悦的模样,她也只得捂着耳朵去围观了一番。
震耳欲聋的声音闹的林蔓哭笑不得,而白氏却笑同一大家子人说了一大堆吉祥话,祝福大家新年好。
爆竹一声除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