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说着,本想唤沈景安一声,可再见得他身后的林蔓与白氏时,那张笑起来的脸立时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
喊了声道号之后,依次唤了二人一声施主。
可方才他的表情已落入了林蔓眼中,如今再见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却甚是觉着好玩。
还记得之前她问过沈景安一遍,问他可是认得这小道长,而对方…却并未回答他。
也罢,认识便认识罢,他终有一日会承认的。
小童依旧穿着素色的棉袍道袍,将人带入道观之后,他道,“厢房已替三位备好,三位施主一路上山辛苦了,不如先歇一歇,小道这便去找师父回禀一声!”
白氏听得,好奇不已,“道长果然神算,竟是知晓我等今日要来!”
小童闻言,回了一声,“师父自来料事如神!”
如此,白氏对那青山道长打心中又要佩服了许多。
小童先是带着沈景安去了前院的厢房住下之后,这才带带领着白贞贞与林蔓入了后院的厢房。
所住的房间,依旧是之前所住过的那间。
山上山风很是冷冽,但幸好屋子里烧了炭火,将门关好与外头冷风隔绝之后,这才感觉到了回春。
白氏替林蔓将披风解开,再将披风上的雪花掸落,一边挂在屋梁的木钉上一边道,“这道长当真是个有本事的,竟是料到咱们今日要来,还将屋子生了炭火,咱们待会子可要好好去拜访拜访道长才是!”
林蔓闻言,却是不以为意。
他倒并不觉着这是那老道长的料事如神,只能说他心思极为细腻。
起先只要知晓白贞贞成婚了,而后以白氏对道祖怀着无比诚恳的心境而论,他只需推算出下一个黄道吉日,适合出门上香的日子即可。
到时他在将屋内一切都准备好,这便足以给人一种很是高深莫测的效果。
不是林蔓对老道长有意见,只是玄学这个东西妙不可言…但生活是生活,虽有玄学,却一定处处都是玄
学。
倘若这老道长如此高深莫测,未卜先知的本事极好,这道观之内的香火如何会这般差?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倘若菩萨如此灵验,道长本事如此高深,不过区区几十里路罢了,又如何会无几人前来拜道祖呢?
可说起来,林蔓对道家还是很信奉与尊重的。
屏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林蔓吸了一口气,打开窗扇瞧了瞧外头的世界。
今日的雪虽是小,但一直未曾停过,目光所能涉及之处,皆是一片皑皑白雪。
冷风从窗扇而入,白氏打了个冷颤,回头瞧了眼,满眸的宠溺,“你这孩子这是要作甚?外头冷着呢,快些将窗扇关上,否则这热气都要散了!”
的确是冷。
林蔓轻笑着应了一声是,又伸手将方才推开的窗扇关了个严严实实,没了方才刺骨 凉意, 整个房内一片融融暖意。
白氏给她倒了杯热茶,喝下之后,身子这才开始缓
缓暖了起来。
待歇息了小会子,白氏一直未见着道长,心中总是有些焦灼,便同林蔓说了声让她自己在房内好生待着,自己则出了门,去寻了那小童。
此时道长已忙完,小童知晓白氏的心思后,念了声道号,便带着她见了道长。
走到一半时,她这才发现喜糖未带,便又折回了房中去拿了喜糖,再顺带将林蔓带上。
跟着小童左右走了一阵,这才终是到了道长门前。
小童在门外喊了声师父,“两位施主求见”之后,这才听得里头传来男人轻念‘请进’得声音。
入得门内,便见得一袭素袍的道长正盘膝而坐在炕上,炕上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与一张茶盏,二人入门之时,恰好见得他正在替自己斟茶。
茶雾缭绕,道长端起一杯放在了他的对面,同白氏和善得道了声,“请!”
白氏还有几分拘谨,见着道长先是行了礼,而后再带着几分拘束的带着林蔓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从包袱里掏出了一些糖与糕点来,白氏道,“道长
果真是妙算如神,家妹前些日子已行完大婚,小妇人也来还愿来了,这是承诺给道长的喜糖!”
说着,则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定以红纸包裹着的银锭子,“这是香油钱,还望道长笑纳!”
道长一见那银锭子毫无波澜,反倒是推了回去,顺手粘起一块糖,笑道,“施主客气了,贫道当初要的不过是喜糖来沾沾喜气,要那俗物作甚?施主若是有心,不妨明日早起好生谢过道祖便是!”
白氏见得那被推回来的银子, 一双眼眸深了深,继而又道,“这是小妇人上敬给道祖的香油钱,道长莫不是、嫌少了?”
“施主哪儿的话!”道长依旧笑的和善,可那双精明的眸子里却犹如幽潭里的水,丝毫不见任何情绪与波澜,“贫道乃是出家人,施主若是真要谢过道祖,那便明日早间沐浴净身后替道祖上上香,贫道呀,吃了这喜糖沾了这喜气,这足以了!”
说着,他嘶了一声,吮了吮嘴里的糖块,乐开了花儿,“真甜!”
既是如此,白氏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