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蔓如此说,赵润确是觉着很是惭愧。
“是,是,是,今后还是要同母亲说,多多来瞧瞧外祖与外祖母才是!”
赵守义是瓦泥匠,平日里干活也能挣些钱,加之他们一家子分家分的早,无须去赡养上房,倒也能挤出些个银子来送孩子入学堂上学。
赵润是上过几年私塾的,说起话来自带了几分斯文。
对这个表兄,林蔓的映像倒也不差。
可两人之前并无交际,虽说是表兄妹,林蔓却也再找不着话来说。
倒是赵润,见林蔓无话可说,便又道,“先前便听母亲说起过蔓儿妹妹,只是两地相隔甚远,平日也无个空闲,这倒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见着了妹妹!”
“是了!”林蔓点头,“亲戚亲戚,也是要越走才越亲的!”
二人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沈景安却不
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止步在了二人跟前。
少年比赵润高出了半个脑袋来,加之他身形站的笔直,两者之间的气质足见高低。
一声清冷的少年自带了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往林蔓身边一站时,赵润只觉着眼前一白一绿,竟是犹如画中所走出来的金童玉女一般,般配无比。
不知是否是因身高的劣势,赵润只觉在他面前气势低得有些抬头都有些困难。
倒是对方,一双长眸撇在了林蔓手中所握着的泥人手上。
夜色太深,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可林蔓却莫名得觉着这泥人有了些烫手。
抬手,她朝沈景安灿烂一笑,将那泥人给他看了看,“大哥送我的,可是觉着好看?”
少年闻言,长眸一敛,羽睫跟着一颤,嘴上毫不留情的吐了一个字,“丑!”
语气无比淡然,可那字却是冷得不留任何情面。
赵润一愣,林蔓啧了一声,“比你好看就成!”
说着,又与赵润道,“他这人就是这么一个冰山脸
,大哥不用放在心上,平日里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赵润尴尬笑笑。
在他的面前,赵润从心而发的有种自卑感。
不欲再多待,他扯着嘴角与林蔓笑了笑,“那我便先走了,你们聊!”
与他本也就无甚话好说,林蔓自是点头。
待得人一走,院子里仅剩下他们二人之时,沈景安一双眸子仍旧盯着她手中的泥人,再次道了一声,“丑!”
“哎?”林蔓不乐意了,“你这是不是没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呀?人家送了我礼物没送你,你这心里不平衡了,于是就来酸我?”
少年沉默了半响,“真丑!”
林蔓眉头一簇,“丑怎么啦,我喜欢,便是丑的你都未曾送过给我呢!”
沈景安侧目看她,“你喜欢?”
“为何不喜欢?”傲娇一抬头,林蔓干脆出了院子。
十月的晚上已是寒风冷冽,屋子里虽说生了炭火,但一大家子围坐在一块,她又不大喜欢那热闹。
插不上话,也搭不上嘴,还不如去玩自己的好。
出了院子,她干脆又出了大门,往大街上瞧了瞧。
如今天色还早,街上恰有许多行人路过。
这般看来,林蔓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未逛过沂州府内的夜市。
回头看了一眼,见沈景安没跟上来,她想了想,又回身去找了他。
他正要抬步回自己房里,而林蔓同他小跑了过去,一脸谄媚道,“走走走,我带你出去玩玩去!”
少年眸子微眯着,不明白她要作甚。
林蔓勾唇一笑,“你在这等我,我跟我爹说一声,咱们出去逛逛夜市去!”
话罢,几乎是小跑着去了厅里。
厅里烧了一团炭火,一大家子正围坐在一道商量着白贞贞婚事之事,谁负责什么,规矩又是什么,等等等等。
林蔓听了一耳朵,也不大了解这些习俗,见林燕风
坐在人群里,便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声自己想要去逛夜市,林燕风听闻她身边有沈景安相陪,允了。
顺带交代了二人一声早回来。
林蔓自是连连点头应好。
得了允许,林蔓又将手中的泥人放入了房里的案牍之上,而后小跑着去院子里寻了沈景安,正欲要一同出门时,则又传来了周慧的声音。
“四妹!你们这是要出去么?”
林蔓闻言回身,则见得周慧与周娟、赵季香三人挽手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四妹?这是唤她?
好半响才适应了这个称呼,她同周慧礼貌笑笑,“是了!”
周慧眸子一亮,“既然如此,我们一同出去可好?听说沂州夜市很是好玩,可否一起?”
她能说不么?
“这…我与沈小哥也不过是随意出去逛逛…”
“方才三姨夫都同咱们说了!”周娟道,“说你要去逛夜市呢,四妹,你是不是不想跟在咱们一起去呀
?”
是!林蔓很想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一声,可到底话到了嘴边,终究是转了个弯儿,“你们要去便自己去罢,街上人多杂乱的,我也不一定能看好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