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红衣男子离去不久之后,便有了不少捕快赶来。
而李青城,也在其中。
李青城见得人群当中的林蔓,三步并作两步而来,“方才听人说有个浓眉大眼的小姑娘跟一群乞丐在戏园子门口打起来了,我便猜想此人会不会是你,呵,倒还当真是你呢!”
“……”莫非她是那种爱惹事之人?
林蔓很是不喜李青城这个说法,“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怎的来了?”
“恰好在衙门而已!”李青城说着,瞧了瞧地上躺着的捕快,伸手拍在了林蔓肩上,“小姑娘身手可以呀,这都让你给打趴了,不错啊! 柳捕快,将这些人都给押回去,让我大哥好生照料照料!”
那为首的乞丐见得衙役来时本便慌了神,如今再听得李青城又识林蔓,心中暗道不好,忙是跪在地上求了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是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
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公子宽恕则个,日后小的再也不干犯了!”
“还日后?”李青城听得,嘴角勾起一抹斜意的笑,俯视着那跪在地上的乞丐,“你跟小爷求饶有何用?你冲撞的又不是小爷,再且说了,听说你方才不还挺是猖狂?怎的如今却怂成了这模样,求饶?”
“是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乞丐跪爬着几步拜在了林蔓脚下,“求姑娘饶了小的吧,小的给姑娘磕头!”
在他磕头的那一瞬间,林蔓将身子错开,完美的躲过了他那一磕。
乞丐太多,衙门里的牢狱也不能纯抓了这些个乞丐,便只挑了几个,到得为首乞丐这厢时,柳捕头瞧了瞧林蔓,又瞧了瞧李青城,似是在等他的决定。
李青城唇角斜勾,“丫头,这事儿你能忍?”
“不能忍!”林蔓道,“这是都些个什么风气?银子是我的,我想给谁便给谁,我不想给谁便不给谁,而你们讨厌不成却要强夺…倘若不是小姑奶奶我近来勤快习了武,被这么一大群男人围着,岂不是要吓死
?
社会风气,欺善怕恶,也不知我是被你们坑过的第几人,今日有官老爷在,如何能就此说放过就放过?该见官得必须得见官!”
令她觉着可怕的是,不过是这个为首乞丐的一招手间,便立即有不少人前来支援。
且这些人也是真的欺善怕恶,为了钱,竟是可以恐吓一个小姑娘。
倘若她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今日岂不是就要栽他们手中 了?
一句讨饶,便当真能如此放过他们?
简直是做梦!
一切得报官,按照律法来处置。
有些人,不吃些亏,根本不知晓收敛。
且‘丐帮’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可听见了?”李青城笑着同地上的乞丐道了一声,“她说,要见官哦!”
说罢,手一挥,同柳捕快说了声,“还愣着作甚?将人给带走呗,至于这恐吓罪要如何定,此事的罪又
该当如何来定,想必柳捕快你最是清楚的!”
柳捕头躬身一作揖,“是!”
而后,手一招,让人将那跪在地上的乞丐给带走。
待得场子一稳定,林蔓便左右找了一番方才带捕快来的百姓,可左右都不见人,也无人来找她要报酬。
既是如此,她便也只当有人做了好事。
等剩下那些个未被带走的乞丐一走,这场戏便也算散了。
林蔓真心同李青城道了谢,“今日这事儿我得多谢公子了!”
“你知晓要谢我便好!”李青城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有个妇人来报案时,听她的描叙我便猜想此人会是你,倒么想着真是你…小丫头,你这功夫跟谁学的,倒还真是瞧不出来你有如此本事呀!”
何人教的功夫?她自是不能说沈景安啊。
露齿一笑,“我这人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可莫要闹了!”李青城显然不信,可又无话来反驳,瞧了眼天色,干脆道,“上回丫头你还说要请小
爷吃饭,如今恰好到了饭点,我这晚饭也恰是没着落,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一道吃了罢!”
“这…”林蔓摸了摸暗袋,只掏了几枚铜板出来,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带了几分窘迫的笑意,“今日、我怕是有些不大方便了…不如改日再谈!”
“你这是诚心的?”瞧着她手中的铜板,李青城一双眸子眯了起来,“你莫不是知晓今日会遇见小爷,故意只带了这点银子罢?”
“哪儿能啊!”林蔓尴尬一笑,“纯属意外,我今日本来身上也带了个一两银子的, 就是…”
说着这一两银子,林蔓这才想起方才那对汉子。
忙是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得二人正相互搀扶着,静静的站在一侧,未曾发出半点声音来,几乎要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二人脸上各自有些伤。
此事当真是有些闹腾。
这事儿林蔓不能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安,但此事她的责任也是不可推卸。
倘若不是她给了一两银子他们,其余的乞丐又怎的会眼红?又怎的会有这么一段事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