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晚间离开书肆后,沈景安倒是很守诺言的带着她在街上逛了一圈,陪着她买了许多的零嘴与酒后,这才准备往白家村走去。
可还未出门,便见得白氏与白贞贞正在城里口挽手说着话。
在此处见得二人,林蔓与沈景安均都有几分诧异。
待得二人走近,被白氏瞧见时,挥手唤了二人过去。
还不待林蔓将那声娘唤出来,便是便先道,“若不是你小姨同我说,我还不知晓你今日生了病,如何,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话间,白氏已将手伸去了林蔓的额间上。
修养了一日,身子自然是好了些的,虽还是有些小烧,但比起早上来又好得太多。
感觉到她额间的烫意,白氏眉头蹙了起来,“如今天气转凉,你这孩子怎得就不多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说好在村子里陪你姥说话解闷的,倒是让自己也
生了病!”
“无事啦!”听得出白氏是关心她才唠叨,林蔓笑着露出了一排白牙,“不过是些小病罢了,谁还能不生病了不成?娘莫担心…唔,娘与小姨,怎的会在这里?”
“你小姨正午便来铺子里寻你了!”白氏道,“见你没在铺子里,便知晓你应当去了书肆,本想午后去寻你的,但如今铺子里生意忙的不行,你爹今日又物色了几个学徒,怕你离开了书肆错过,便干脆在城门口等着你了!”
“呀?”林蔓惊奇道,“今日铺子里的生意如此好了?”
“是了!”白氏点头,“忙得这时候才歇了口气…你身子不舒服,今日就莫去你姥家了,我今儿个恰好将咱们铺子后面的院子租了下来,明日便将你姥跟姥爷接来照顾,咱们铺子里生意约莫要忙上一阵子,恰好你小姨能帮着咱们做饭!”
既是招了学徒,那必然是要管食宿的。
林蔓对此倒是毫无意见。
但眼下时间不早,村子里还有白家二老在,白贞贞听得二人说了会子话,便欲要赶路先回村子里去。
林蔓既是不去,白贞贞便让沈景安也莫要去了,他只安心照顾林蔓便成。
眼见白贞贞要走,白氏生怕她在路上不安全,加之如今有了些家底,手中也有了些银钱,便干脆租了辆马车,将她送了回去。
待得白贞贞出了城,白氏这才带着林蔓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回铺子里。
今日林燕风找了几个手艺人,谈好了价钱,又约定好了明日来上工。
如此一来,铺子的后院便该空出来才好。
于是,待得林蔓等人回到铺子里时,一家人便齐齐准备搬家事宜。
从铺子里搬到后头的院子里去。
两者之间相隔不远,所要搬的东西也不多,加之如今有两个学徒帮忙,全然搬好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儿。
半个时辰之后,天才渐渐入暮。
方才在沈景安胁迫之下,林蔓不得不又喝了一碗苦如黄连的药汁。
那药是真苦,苦得她连舌头都有些发麻。
但搬家的喜悦,也冲散了味觉上的苦涩。
这院子很大。
入门时有一座前院,前院里有间待客所用的花厅以及一间吃饭所用的大厅。
绕过前院则还有一间后院,后院便分了一个东厢房与一个西厢房。
一个厢房有三间可住的屋子。
一间主卧以及两间次卧。
白氏安排的很是恰当。
由白老爷子与白老太太二老以及白贞贞住在东厢房,她们一家四口则住在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林蔓的房间与沈景安的房只有一墙之隔,且两房中间还有一道可从内打开的暗门。
但房间很宽敞明亮。
瞧来白氏是用过心了的。
屋子里的装置以粉色为主。
粉色窗幔,粉色的床铺,以及那桌上的桌罩都用了粉色系。
且她一直在书肆的缘故,也‘识得’了些字,便在房中给她摆了一个小书架以及一张案牍。
屋子前后都有窗扇,前窗扇对着院子,后窗扇外对着一处池塘,池塘里种着几株荷花。
这院子很宽敞,且格式也是林蔓所欢喜的。
终于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喜悦冲击了她所有的病灾,林蔓在房里轻快的转了两个圈后,又打开了屋子里的暗门,入了沈景安的房里。
相比起她房里的粉嫩,少年的房间却显得要朴素了许多。
浅蓝色的窗幔犹如蔚蓝的天际一般,瞧着竟是无比的舒适。
林蔓有的书架他也有,她有的案牍他一样都有。但…他的案牍上有文房四宝,她却没有。
白氏待他,果然是未曾偏心半点的。
林蔓双手负立身后,在他的床上坐了坐,啧了一声
,“果然我娘做事公平的很,连被褥的厚度都是一样的!”
沈景安彼时正看着桌上的文房陷入沉思。
听得林蔓声音,这才淡淡回头瞧了他一眼,神色依旧如此清冷。
林蔓起先不曾看到桌上的文房,如今他转身来,恰好展露在她眼前。
“呀,我方才还说我娘不偏心呢,哼,你有的文房我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