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给八百文,的确是个十分诱人的数字。
家中的活计她还有老大媳妇与老三媳妇,地里的活计能做则做,不能做她们请人也是方便。
在村子里请一天工的价格为十文,而地里的活计哪儿有许多费力的?
除去收割之时要请几个人收收庄稼,平日里的活计也算不得多费力。
便算没了二房,家里也还是有使唤得人的!
且林燕风所允诺每个月给八百文钱,那一年攒积下来,能攒个九两多。
这可是一笔十分可观之数,陈氏傻了才不答应。
林燕风来时同好友借了二百文钱,按照他的想法,他一家有四口人,若是一直住在白家定然会不方便的…他便想着,不然去租个屋子也好。
白老爷子知晓他这个想法之后,阿当下便有了些不悦。
“浪费这个银钱作甚?咱家院子未必小了?让你们住不得?说甚到城里租房,咱家能吃能住的,到城里又不远…我倒是觉着你若是去了城里干活,你们两口子晚上也能一道回来住,咱们一家人住在一块热热闹闹的多好!”
林燕风听了,心中仍旧有些犹豫。
“老是劳烦爹娘来照看蔓儿…”
话还未曾说完,白老爷子却是不高兴了。
“二郎,我平日瞧着你倒是个不多话的,怎的今日却这般顾虑了?咱们是一家人,说甚劳烦不劳烦,再且说了,蔓儿能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我老头子求之不得!”
林燕风在想说些什么,可白老爷子却不给他机会。
直接拍手决定,收拾一间房子出来给他们两口子住,且他们日后就住白家了。
老丈人已经决定好,林燕风便也爽快的应了下来。
院子里虽只有两间偏房,但好在还有一间堆放杂货的小屋子。
于是一家人便决定,林燕风与白氏两口子搬到白贞贞的屋里,而白贞贞与林蔓则搬去小屋子里。
沈景安只一人,若是他住小屋子定然是方便一些的,可是众人考虑到他是买来的,生怕让他住小屋子会让少年心思多虑,便干脆让林蔓与白贞贞睡了过去。
林蔓倒是无所谓,只要屋子干净,床铺干净,睡哪儿都成。
但沈景安知晓她们二人要睡小屋子时,却是二话不说的将偏方让给了二人,自己搬了进去。
举动虽小,但众人却纷纷感慨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林燕风住下之事就此定了下来。
他是个资深木匠,手艺一绝,第二日在城里不过找了小半日,便找到了活计。
是在一个富贵人家当中当木匠。
那户人家最近正在修葺屋子,许多木器家具也准备换新,便请了一批人过去。
林燕风也在其中。
因着是大户人家,工钱也不少,每日辰时开始。再
到申时末结束,管一顿午饭,工钱每月七百文。
待遇的确是不错。
于是林燕风定下来之后,白氏则也搬了回来,夫妻二人日日早起一同去上工,归时又是一道归来。
日子总算短暂的安稳了下来。
而因着林蔓几乎日日都往书肆当中跑,与那掌柜的便也熟络了起来。
掌柜姓刘,家中倒是书香世家,但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留给他的,也仅仅是这么一间书肆。
这书肆名为【有间书肆】。
可悲惨的是,这间书肆生意着实不好,早已支撑不起一家人的日常开支。
而他向来欣赏有才华之人,于是瞧着林蔓喜欢看书,且又有自己的见解之后,便待她越发好了起来。
偶尔心情好时,则会特意买些个小零嘴来给她尝尝。
因着老人家随和待她又好,林蔓心中也是十分感激着他。
直至一日,刘掌柜同林蔓说了一声,这书肆过些日子将要盘卖出去。
林蔓听得既觉着诧异,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她唔了一声,“您都守了一辈子了,卖出去,舍不得罢?”
刘掌柜此时正坐在柜台后品着茶,闻言瞧了林蔓一眼,笑得了一声,“自是不舍的,但家中孙子得了重病,如今也急需用钱,老朽守了半辈子的书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可哪儿经受得住大病大灾?”
他不挣不抢,也不与人攀比,从年轻时本本分分的开这间书肆,再到年迈时,安安静静的守着它。
林蔓忽而觉着微微心酸,“人啊,当真是不能生病!”
“可不是么!”刘掌柜苦笑一声,“老朽知晓你这丫头喜欢看书,你若是喜欢,可挑些个回去,便当老朽送与你的!”
“不用了!”林蔓忙是罢手。
她此时正端看着一本游记,听得他说得沉重,便也
放下了书来,垂下眸子想了想。
“其实我倒觉着,您这铺子不盘出去也可,如今不少人都喜欢追着书看,我想着,不然您找个作者,写本最是精彩的书出来,而后来带动铺子里的生意?”
现代有许多的网站,都是靠推广精彩的书,到达宣传APP的效果。
既在现代行,想来在古代也是可行的。
林蔓对这一块算是比较了解。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