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天色已黑。
众人在院子里消了消食后,便洗漱准备回房入睡。
一入房内,白氏与白贞贞正欲脱下外衣,便听得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声音挺是急促。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纷纷在猜测着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上门时,则听得外头已响起了声音,“爹,娘,你们可睡下了?”
那声音耳熟的紧,白氏当场愣在了原地。
白贞贞咧嘴笑了起来,偏头瞧了一眼白氏身后的林蔓,“走,蔓儿,咱们去给你爹开门去!”
是了,那敲门的人不是林燕风又是何人?
白贞贞带着林蔓去开了院门,院子外林燕风的身形淹没在夜色当中,借着微弱的夜光,也仅能瞧得出他高大的身形。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林燕风瞧了白贞贞与林蔓一眼,先是同白贞贞招呼了一声,这才再问林蔓,“我听人说你娘病了,病的可是严重?”
林蔓的确是很惊讶的!
白日才让人给他传了话,夜间他便来了,这足已能瞧出白氏在他心中的地位。
还不待她接话,便听白贞贞笑道,“姐夫都来了,还问蔓儿作甚?三姐如今就在房里呢,不如姐夫自己进去瞧瞧?”
林燕风与白氏从未分离超过十天,如今都大半个月了,心中思念的不行,听得白贞贞这般说,便也没了任何犹豫,应了一声好后,便直接去了偏房内。
正方的白老爷子与白老夫人听得了动静,又点了油灯出门来接这个女婿。
白氏此时心中很是忐忑,她并未生病,等他一进来便知晓了。
虽知晓自家丈夫的性子,但毕竟是她说了谎话
使得他冒夜前来,这心中如何会不忐忑?
坐在床梁上,身子微微僵硬的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那既熟悉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时,白氏却是紧张捏起得捏起了自己的手来。
林燕风一入屋子里,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鹅黄色的光晕照在那坐在床上的小妇人身上。
小妇人今日着了一身深蓝色罗裙,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柳叶长眉,杏眸大眼,瞳孔中倒映着轻闪的火光,熠熠生辉。
这个小女人呀。
林燕风只觉着何时都看不够,只不过隔了短短一些时日不见,却似是已过了半辈子一般。
他不是文化人,但在见着白氏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二人四眸对望,林燕风所有的思念在见着她的那一刻,终是得到了缓解。
他缓缓走进,同白氏以他最是柔软的声音问道,“这些日子你怎的瘦了?”
“哪儿?”在他坐到身边那一瞬,白氏将头缓缓低了些,心中既感动又羞涩,“你这话若是让爹娘听着了,爹娘可就不高兴了!”
林燕风闻言一笑,认真的打量了白氏一番,见得她并未有生病的样子时,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听人说你卧病在床,我真真是担心着!我知晓你是个勤快肯干的,但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嗯!我知晓!”
…
夫妻二人许久不见,在房内说了说话。
但作为小辈,进了门来自然是该要去跟长辈见礼才是规矩!
于是二人小聊了片刻之后,便一前一后来到正房,跟白老爷子与白老夫人问好。
白老爷子对林燕风这个女婿本就欢喜,知晓他
应当并未吃饭,忙招呼了白贞贞去灶房做些吃食过来,而后便在上房里说起了话来。
白氏在上房待不住,便也跟着到了灶房帮忙。
白贞贞见得她时,带着一脸莫名的笑意,揶揄了一声,“果然三姐夫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丈夫,听着你生病连夜就来了,这种男人简直是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简直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白氏听得面红耳赤,可心中却是十分舒畅的。
林蔓负责烧火,见得二人说话,她也忍不住接了个话,“那是因为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就你这丫头嘴会说!”白贞贞听得,不禁乐出声来,“那你娘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小姨我呢?是什么?”
“那还用说?”林蔓道,“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小姨肯定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小姨这等天仙容貌,岂是凡夫俗子可能比拟的?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你这嘴怎的跟抹了蜜糖似得?”白贞贞笑的
不行。
自打林蔓来到白家之后,性子一日比一日开朗,话也一日比一日会说,这种慢慢的改变她们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接受了,并认为她如今能如此开朗,与她待得环境有所关系。
几人在灶房里一起忙活着吃食,待做好了后,白贞贞便又计划着晚上要怎么睡。
本来沈景安的房中仅他一人睡,林燕风与他挤挤也是可的,可白贞贞考虑到晚上二人定然有话要说,且还不知晓他明日走不走呢。
于是与林蔓一合计,将房间让出来给夫妻二人,而她们则去沈景安的房里先铺个地铺,中间拉一帘子。
就先这么凑合一晚!
再说沈景安如今的还未满十四,又是林蔓买回来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