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数着数着,忽然又蹭到了沈景安面前,唔了一声,“钱是咱两一起赚的,理应一人一半,但我觉着今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咱们把钱存在一起,由我保管,你可有意见?”
沈景安闻言,只淡淡道了一声,“随意!”
听得他如此回答,林蔓更高兴了,又唱着歌儿转了一圈…忽然,她又顿住了,一脸正色的同沈景安道,“这钱是咱两的秘密,连我爹娘你都不能说!”
以白氏与林燕风的性子,若是知晓了这一百文,只怕又要交给陈氏的。
沈景安本也没这个打算,闻言,连理都不理林蔓半句。
林蔓摸着鼻子哈哈一笑,将钱又收到了怀中,追着沈景安的脚步问道,“你说你爹娘怎么舍得把你给卖了呢,长得好看又会干活,啧啧…简直就是一大损失呀!
不过,我爹买你的时候,花了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二十两!
沈景安当然不会将这个话告诉她,只当不曾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可林蔓此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沈景安不理他,她便追着去说,“说真的,我若是你,被父母卖给人家做童养媳肯定难受,日后你若是不想当上门女婿了,我跟我爹说说,让他将你送回去也行!”
“送回去?”沈景安闻言,黝黑的眸子垂了下来,看不尽他的情绪,只听得他微不可觉得轻喃了一声,“再将我买一次?”
“也对!”林蔓闻言,很是认真的点头,“算了,反正如今咱们还小,什么终身大事也还早着,总之我这人好说话,你有什么跟我说便是了!”
虽说她对这个小夫君的颜值身材很满意,可她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对古代这种童养婿包办婚姻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白氏与林燕风买他回来,无非是为了冲喜,让她醒
来。
既然如今她已经安然无恙,若是沈景安想离开什么的,她肯定不会挽留。
她如今也不过是有这么一个打算罢了,先不讨论此事。
二人在路上随意的挖了一些野菜之后,这才又回到了家中。
陈氏见得她出去了将近一天才挖了半背篓的野菜,气得她连是指着林蔓鼻子大骂,“瞧瞧隔壁家的双姐儿,人家一个人砍了两背篓猪草回来,猪食都煮好了,你们两个废物出去这大半天,就挖了这么点东西,吃干饭的么?老婆子我跟你这年纪差不多大时候干啥活计不利索,你们两个废物!”
甭管陈氏骂得再多尖酸刻薄再难听,林蔓就是不搭理她,仍由她骂去,只当没听见。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陈氏又怒又气,又冷冷哼了一声, 半天打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茄子!”
林蔓听得只想笑。
这人到底是闹哪样。
她回嘴说她不孝,不回嘴怪她不说话。
果然是更年期。
难伺候。
将手洗干净,她同沈景安直接入了厢房里,而白氏正坐在炕上缝补着今日要穿的衣衫。
见得二人进门,白氏示意二人坐下,听得陈氏还在外头骂,便小声道,“下回早回来些,莫要被骂了!”
林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脸不以为意,“她骂她的,我也没损失什么…”话间,已是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分给了沈景安,一杯自己喝下。
白氏见得林蔓果真不在意,轻轻摇了摇头,“你奶是个不好相处的,你日后少惹她说!”
闻言,林蔓眼珠一动,“既然这样,咱们分家吧!”
分家二字,让白氏手一顿,针尖扎在了她的指腹上,瞬间落下一滴血珠。
白氏忙将手含在了嘴里,轻轻的吸吮着指腹,同林蔓嗔了一声,“你爷去世之前便说过了此事,万不可分家的,咱们如何能分?”
若是林燕风,林蔓定然不会坚持去说,可她瞧得出来白氏对陈氏也是有怨言的,便又蹭了过去,软着声音道。
“可分家之后,咱们家过的日子就要轻松多了,爹每月都有工钱,这些工钱够咱们一家吃饱穿暖…而且也不需要看旁人脸色,日子过的好不好都是咱们一家人的日子!”
“我也知晓!”白氏叹了一声,“你爹是个孝子,何况还是你爷的遗言,这分家的主意,你就莫打了!”
纵管白氏拒绝,可林蔓听得出来,她还是想要分家的。
都说这打铁要趁热,她便又做白氏的思想,“ 爹不想分家是爹的意思,娘想分家么?”
“我…”她当然想分家。
可这话她如何说得出来?
忽然,她抬头瞧了一眼林蔓,眉头簇起很是好奇道,“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林蔓眼眸一闪,忙做一幅委屈样,“没人跟我说这些,我只是觉着不公平,林菁儿日日在家中绣花,奶从未喊过她一句半句的,也没骂过她,可我日日做了活计还要被骂。
活计总是咱们来做,挨骂的也总是咱们,二郎三郎他们常常有新衣衫穿,就咱们二房,衣服都是左三年右三年的,几年下来都不见不着一件新衣衫…劳动的是咱们,坐享其成的是别人!”
除去二房之外,大房与三房过的的确要体面得多。
三房林超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