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小孩子闹别扭嘛!
林蔓笑了一声,再看向沈景安。
她现在有种大病初愈的舒适感,十分想去外头走动走动,便也没了再打趣他的心思。
“行了,你去睡会,小孩子家家的总板着脸作甚?冰块脸!”
话落,小手一挥,也不再去理会少年是何模样,只径自出了偏房门。
太阳正好从东方升起,暖黄色的光线正缓缓的蔓延大地,将整片山河照得一片通亮。
林蔓眼前所能看见的,是一间很古老的村野院落。
院子由土砖而建成。
想来这院子有了些历史,院墙变得发黑干裂起来。
此时院子正中央正有一大群鸡争先恐后的争着鸡食吃,鸡粪更是遍地占据着…简直是连下脚之地都寻不着。
林蔓先是粗粗的打量了几眼这院子里的环境,再想着去院子外头瞧瞧。
奈何脚都还不曾抬呢,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个死丫头站院子里作甚?不用干活了?还不去把猪草给砍了,你当咱们这院子里养闲人呢?没活干你就别想吃饭!”
死丫头?叫她?
林蔓随着声音来源去看,便见得上房门口站了一个年约六十来岁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手中端了一个黑色的瓷盆,着的是一袭深色衣裙,头发梳得十分整齐, 以木簪绾成了一个发髻。
脸上布满了许多条来自岁月留下的皱纹。
画面与记忆相重叠,林蔓眉头微微一簇,知道了这人是谁。
陈氏一双眼睛瞧着便十分刻薄,是典型的倒三角眼,此时那眼里露着浓浓的锋芒,似是恨不得能用一双眼将林蔓射穿一般。
见她瞧着自己没动,陈氏十分不悦,“你瞅啥呢?还杵着作甚?你以为你是个千金大小姐啥都不用做呢?赶紧给我干活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话林蔓就十分不爱听了。
怎么着,我要不干活你个老太太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陈氏本是出来倒洗脸水的,见着本一直昏迷的林蔓
忽然变得这般‘生龙活虎’,自然是觉着十分碍眼。
她老早便瞧不惯二房了,二房媳妇白氏于她而言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站着鸡窝不生蛋的,尤其是昨日还花了那个冤枉钱,去买了个劳什子男娃子回来冲喜,当真是叫她心中愤怒。
本来就是有气没地出,如今她一见林蔓,恨不得要将这丫头片子折磨折磨一番才好。
可林蔓哪儿还是之前那个任由人拿捏的原主?她当下眉头一挑,压根不打算多理这老太太。
偏生如此,陈氏怒不可揭了。
眼看着林蔓将她的话当耳旁风不说,还打算要跨出这院子时,她大手一甩,直接将手中的盆便往林蔓身上要砸去。
这院子不算大,陈氏的力气也不算小,但幸好偏差了一分,瓷盆从林蔓身边擦过,最后落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那盆碎成无数片,满院的鸡受了惊吓,开始四处乱飞。
林蔓那正要迈的腿僵在了原地,身子开始发冷。
如果这瓷盆,是砸在了她的身上…那她、还能活命吗?!
一双眼里扫过了一抹杀意。
她林蔓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如何能吃得了这个亏?
而也是这一声,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招了出来。
林蔓还来不及去还手,只听得白氏尖叫着喊了一声,“蔓儿!”
几乎是匆忙赶来的,白氏手中还拿了一个盛着半碗野菜的碗。
林蔓缓缓回身,白氏已将碗放在了一旁,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护在了怀里。
瞧了一眼地上的瓷盆碎片,白氏声音几乎是发抖的,“婆母,您这是要作甚?”
此时大房三房的人趴在了自家的厢房上,如看好戏一般的看着这场闹剧。
陈氏也被自己方才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又听得白氏这声音似是质问,当下就不乐意了。
她拍了拍手,冷哼了一声,“我作甚?你说我作甚?咱们老林家何时养过一个闲人了?这死丫头活儿不干就想着去玩儿,我这个做奶的教训教训她一下,还不是应该的了?
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作为媳妇,你这是对婆母该有的态度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孝顺长辈?是不是好久没管教过你,你们这二房就越来越无法无天去了?”
“媳妇何时对婆母不尊敬了?”白氏眼泪流出眼眶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婆母要教训媳妇,媳妇受着便是,可我的蔓儿这才大病初醒,身子还虚着,哪儿还能做得了什么活计,你要蔓儿作甚跟媳妇说一声便是了!”
“真是无法无天了啊你!”陈氏可不听这些,只听着白氏竟敢反驳,她这气就更大了,“老婆子我说一句你就敢顶三句了,要是不教训教训你,岂不是还要被你骑在头上拉屎了?”
话刚落下,林燕风与林超风恰好从院子外头进来。
一见得院子里的场景,两兄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
还是陈氏一见两个儿子,立刻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哭闹了起来。
“老头子你咋走的这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