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要你!”
许澄宁从窗边一望,呵,又是个熟人。这人名叫张虎,比她大几岁,是当年欺负她的孩子头,冤家路窄,他竟找上门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招惹了阿茹却又让阿茹被他娘骂狐媚子的后生。
看李茹目露慌张怯懦,许澄宁拍拍她的肩:“别怕,我来。”然后出去了。
“骂够了吗?”
许澄宁昂着头,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乃今科进士,当今圣上亲口册封的状元郎,燕大儒高徒,顺王殿下伴读,若仕途顺遂,两年后我便是六品京官,十年后至少能官至五品;若仕途不顺,我也有一手丹青书画手艺,一幅画少说也卖得十两,足以让一家人衣食无忧。”
“而你呢?张家有几亩地?一年可能挣得二两?你能拿什么养家?论相貌、身份、本事,你哪一样比得过我?”
“你不是说过,阿茹这样的姑娘,只能是被人挑剩下的吗?”许澄宁露出一丝笑,“抱歉,你也是被挑剩下的。”
张虎被骂得面红耳赤,灰溜溜跑了。
婚礼照常进行,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李老爷子坐在高堂上,乐得脸都红了。
许澄宁跟李茹拜过堂,夜里并排躺在床上说体己话,第二天一起去服侍李老爷子。李老爷子被伺候了两天,含笑闭眼走了。
许澄宁陪李茹料理完李老爷子的后事,转到许大山的坟前拜了又拜,然后开始挖坟。
“南哥哥……”李茹愕然。
“我宁可我爹无家可归,也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伤心地。”
坟挖开了,里面只有一个瓦罐。
当年许大地怕官府真的来查,就一把火烧掉了许大山的尸体,她爹留存在世上的,只剩这点骨灰了。
许澄宁轻轻拂开瓦罐上的浮土,一滴泪就这么砸在上面。
“有我在,不会让爹爹当孤魂野鬼的。”
她喃喃道,忽而眉头一皱,抱着瓦罐埋头无声哭起来,单弱的肩膀轻轻颤抖。
李茹手足无措,恍然意识到,南哥哥他,也才十四岁啊。
鼻头一酸,抱着许澄宁也跟着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