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照综卷上记载,哪一枚胎记形状过于特殊,所以微臣才会怀疑。”
大臣上前再次劝说:“皇上,墨师傅若真的是先祖帝除族的六皇子,他留在后宫就太危险了,综卷上还显示着,这位六皇子当年为了夺权就四处去学一些五花八门的法术,不得不防啊。”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敲打在德元帝的心坎上。
他恍然大悟:“难怪墨师傅让朕试探江家的衷心呢,这分明就是要谋害朕,让朕断绝子嗣,后继无人!”
这大臣没接话。
德元帝立即让大公公把记载的综卷送过来,他要亲眼看看。
不一会儿大公公就赶来了,捧着厚厚的一卷书。
大臣立即上前翻阅到记载的那一块,果不其然记载着有关于这位六皇子的。
出生的日子,生母家族显赫,记载着六皇子从出生之后的每一年,三岁念诗五岁擅棋艺,七岁跟着先祖帝围猎,射中了一头大野猪,风头无二力压其他几位皇子。
九岁那年更是和金科状元比文采,丝毫不逊色,被先祖帝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十岁那年更是直接被带上了朝堂听政。
所有人都认为六皇子是先祖帝最喜欢的皇子,将来一定会册封太子。
毕竟六皇子是先祖帝唯一一个带在身边的皇子,比嫡子也就是先帝更受宠。
甚至想着六皇子和先帝肯定会有场恶战。
可谁又知道先祖帝突然就大发雷霆,将六皇子除族了,将先帝立为太子继位。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之不及。
甚至连六皇子的生母和其母族全都被处死了。
自此之后就流传出六皇子并非皇族血脉的传言。
在综卷的右下方他清楚地看见了一张图,图案记载这是六皇子右手手腕内侧的胎记。
“啪!”
德元帝将综卷合上,这个胎记他也见过,的确是和墨师傅手腕上那个一模一样。
墨师傅竟是六皇子,那他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谋害子嗣,又刺杀自己,那就只有一个理由。
为了报仇,夺回皇位!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直觉,自己的毒和墨师傅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皇上。”
大公公忽然递上来刚刚慎刑司审问出来的证词。
上面清晰的记载着按照药方正常熬药,中途绝没有换过药,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药。
这也就是说,当初说好的给江虞月补药就是个骗局,从头到尾就是落子汤!
“可恶至极!”
德元帝气的猛拍桌子,他就像是个傻子似的,竟被人耍的团团转。
“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如今皇后娘娘和小太子平安无事,就是极大的幸事。”大公公劝。
德元帝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但一想到差点儿就失去了唯一的子嗣,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吩咐御膳房,从今儿开始朕要吃素三年,兑现承诺,给皇儿祈福。”
“是!”
德元帝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他一个人冷静地坐在了椅子上陷入沉思。
脑海中闪烁着这段时间的每件事。
张吟茹算计自己,一向信任的墨师傅算计自己。
后宫妃嫔又有几个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江虞月的脸。
他现在就剩下皇后了。
“皇上呢?”
门外传来了墨师傅的声音,吓得德元帝立即收回了思绪,他紧紧攥着拳,想冲出去找墨师傅质问清楚。
但他有太多的把柄落在墨师傅的手上。
“皇上正在处理公务。”大公公拦住了墨师傅。
墨师傅蹙眉:“那我便在这里等一等。”
大公公什么都没说,忽然听里面传来了德元帝的声音。
“进来吧。”
墨师傅闻言绕开了大公公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见状,大公公立即对着小公公使了个眼色:“去一趟凤仪宫。”m.gΟиЪ.ōΓG
“是。”
凤仪宫内
江虞月听着小公公的禀告,心里犯嘀咕,就这样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墨师傅谈?
按照他那副德性,不是应该把人给杀了么?
“娘娘,皇上他是不是不相信这些事儿?”沫心担忧主子所有的付诸东流。
江虞月摸了摸腹中,看来有些计划得提前了,谁知道这个蠢货会不会又有了其他想法,人心狠起来,才不管什么血缘呢。
“即刻让尹贤妃过来一趟。”
江虞月决定不等了!
这个决定或许未来的路有些艰辛,但能保住孩子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