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公主被安排到了寺中,四周全都是慕皇后安排的人看守着。
不能随便开口,不能和僧人接近,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耳边提醒。
以至于才短短几日,玉安公主就憋不住了,吃得清汤寡水的斋饭,白天去听僧人念经,晚上回来还要秉烛抄写经书,折腾几天,小脸蜡黄,加上心中憋闷,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母后到底去了哪,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可担待不起!”
终于玉安公主爆发了。
贴身大宫女却说:“公主不必担心娘娘,只要您完成了娘娘交给您的任务即可。”
“放肆!”玉安公主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大宫女身上,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冷着脸怒喝:“人到底在哪里,若是父皇问起来,我总要有个交代。”
挨了打的大宫女捂着脸,仍旧是不为所动:“公主多虑了,只要公主老实本分,这件事是不会穿帮的,但如果公主闹腾起来,导致皇后娘娘有危险,到时公主应该怎么想着和娘娘交代!”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玉安公主心口剧烈起伏,咬着牙只能将怒火压下去。
时间飞逝又过了几天。
玉安公主正带着面纱听着僧人们的念经,心里不胜烦躁,嘴上还不敢说什么。
“玉安公主,好久不见。”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句无比熟悉的声音,玉安公主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不会的,她一定是听错了。
楚昀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她摇了摇头,暗示自己是多虑了。
直到耳边再次传来了喊她的声音。
玉安公主循着声音回头,她惊恐地瞪大眼,脱口而出:“楚昀宁!”
楚昀宁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上头的佛像拜了拜,而后缓缓说:“江家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公主当初的确不知情,所以,我不怪公主。”
江家出事后,楚昀宁派人给玉安公主送过口信,想帮忙打探。
玉安公主也的确第一时间给了回复,表示江家肯定不是云澜国动的手脚。
这事儿是慕皇后瞒着玉安公主做的。
所以不知情。
“不知者不罪,公主不必担心,我从来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要救你。”
楚昀宁侧过头看了眼玉安公主,微微笑:“有些事你不方便动手,但我可以。”
似是被人看穿了心事,玉安公主心里咯噔一沉,心虚地别开眼,低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走吧,这里全都是母后的人。”
“我既然能来,又能找到这里,你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楚昀宁也不着急,她其实早就来了,也是她特意叮嘱过伙食房,在玉安公主的饭菜中加了一些不该加的,给了她些苦头。
直到玉安公主心里对慕皇后的怒火转变成恨意,她才出现。
玉安公主紧抿着唇,手心里全都是细腻的汗,她和楚昀宁交手过,所以此刻不敢低估对方,更不会当众拆穿对方的身份。
她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扬起了笑意:“那你来是为何?”gòйЪ.ōΓg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不是寻仇,总不能无缘无故来救人。
她才不相信楚昀宁会这么善良。
“我不做亏本买卖,既然来,必有所需。”楚昀宁转手递给玉安公主几颗珠子:“这是无色无味的软骨散,可以放在烛火中,帮你顺利解决外面的眼线。”
接过珠子,玉安公主警惕地问:“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继续假扮慕皇后,成为真正的慕皇后。”
玉安公主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变成母后?”
“你母后本来就不是皇后,只不过代替了同胞嫡姐,你父皇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也看见了,慕皇后为了给废太子报仇……”
提及废太子,玉安公主的脸色更有些不自然。
“废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慕皇后很快就会知晓了,你猜,慕皇后会不会杀了那个人?”楚昀宁嗤笑。
玉安公主每一天在慕皇后身边呆着都是提心吊胆的,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让她心神不宁。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楚昀宁又说:“丞相一死,外面乱成一锅粥,等三个月之后,皇后未必会继续消停。”
玉安公主整个人都颓废了,她所有的软肋跟把柄都在楚昀宁手中,她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看楚昀宁的架势,云澜是保不住了,迟早都会被南端给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