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内
李宗河弯着腰对着上头的北北说:“殿下,这里血腥您还是出去等着吧,别让污血脏了您的眼睛。”
其实更多的他害怕审讯的时候,会吓到小太子,怕他晚上会做噩梦。
那到时候太后追究下来,他脑袋上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北北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他抬头瞥了眼墙壁上挂满的审讯工具,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不必,孤要亲自看着他们招认!”
“这……”李宗河犹豫:“这可不是过家家,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啊。”
北北闻言侧过脸看向李宗河,一脸的平静命令道:“继续审问,孤哪也不去!”
拗不过北北,李宗河只好点了点头,将几个太监提上来,犹豫了半天上什么刑才能不吓着小太子,可入了慎刑司的,哪有什么轻的。
想来想去只能打板子,和夹手指了,叫人提前堵住了嘴,开始行刑,两个人疼得浑身绷直,想要喊出来却一个字都叫不出来,额前青筋暴跳,眼珠子瞪得通红。
北北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台阶上这么看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一会两个人疼得晕了过去,北北很淡定地叫人泼了凉水,又将人刺激醒来。
“将嘴里的布拿走!”他吩咐。
布刚拿走,那人就开始痛哭流涕地喊着求饶:“太子殿下,奴才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奴才也是被迫无奈的,那人将奴才的家人来威胁……”
听着他哭得差不多了,北北才开始问:“那人是谁?”
“是宫里的德全公公。”
“德全公公已经死了。”北北说。
这太监闻言浑身一紧,错愕地看向北北:“这不可能啊,德全公公在慈和宫可是老人儿了,谁不给三分薄面,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北北哼哼:“德全公公两天前就投井自尽了,还留下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这话吓得小太监失声痛哭,李宗河看了眼北北的脸色又看了眼小太监,没好气地踹了一脚:“老实点!”
小太监愣是咬着牙将哭声憋了回去,时不时还抽泣两声,见状,北北更是不喜,看向了李宗河:“李大人,将剩下的人一并带过来,让他们观刑,凡是吐出来的名字全都抓过来审问,若是敢胡说八道,就割了他的舌头!”m.gΟиЪ.ōΓG
“是!”
李宗河此刻额上都是细腻的汗,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这小太子绝非凡人。
小小年纪能在这么血腥的场面还能保持冷静,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其实李宗河不知道的是北北的胆子是被楚昀宁给练出来的,她为了教北北内脏的结构,经常会抓一些小白鼠过来解剖给北北看。
所以北北对于这些血腥早已习以为常,反倒是对打雷心有余悸。
北北在慎刑司待了一个多时辰,看着手中的名单,他眉心紧皱,好些人都是他熟悉的,譬如素姑姑还有芝姑姑。
这两位姑姑怎么可能会被收买呢?
北北离开了慎刑司,仰着头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太子殿下。”李宗河走了出来,恭敬地说:“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北北摸了摸下巴,他还不确定这上面的名单究竟是真是假,所以还需调查。
“你别跟着孤。”北北打算回去睡一觉,他要问问白胡子老爷爷,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宗河哭笑不得,忽然又觉得小太子还有点脾气,没了刚才的睿智样,还有点呆萌。
可再一转眼看着小太子的眼神时,又有些凌厉。
真叫人捉摸不透。
北北没理会李宗河的打量,直接迈开腿回到了东宫,大老远就看见了大哥坐在凉亭写字,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也不做声,等着褚儿写完之后才开口:“大哥。”
褚儿见他愁眉苦脸的,温和开口问:“怎么了?”
“大哥,这几天我在审问一件事,但查到了一些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两位姑姑都是跟随太后很久很久的,他实在不忍心拆穿这个谎言。
褚儿倒了杯牛乳茶递给了北北,声音依旧柔柔的:“哪一方先放弃了,等同于背叛,所以就没必要纠结了。”
北北喝着茶听着褚儿的开导,眼眸忽然亮了起来,他豁然开朗知道该怎么做了,立刻笑眯眯地看了眼大哥的字,比他那一手破字好看多了。
“大哥好厉害哇!”北北瞬间化成了小迷弟,对褚儿一脸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