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红,嘴角上翘露着讥讽:“好,我等着。”
他靠得真近,胸膛到腹,凹凸不平,肌肉寸寸收紧,整个身体从里到外地散发着野性蛮横。
热气都要覆了上来。
沈书似乎怔愣了一下,立刻撇过头后退两步。
孙小光看到了,“哦哦”怪叫几声,十分恶意又带着莫名意味地看着沈书笑。
搞这么大一出,还不就是个女人。
母的。
解遇只是目光不屑地看着,却仿佛恶劣更甚。
沈书双手握紧拳,脸色难看,突然转身就走,脚步飞疾,几乎是在往前跑。
方成他们赶紧跟在后面。
“大律师跑什么啊,这是没见过男人吗?该不会是害臊了吧,做律师的怎么就这么点脸皮啊。”
孙小光在后面阴阳怪气地闹哄着,等人跑没影了才嗤声呸了一口。
罗梅正拨着桌上的菜刀,孙小光这才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头,往四周扫了扫。
妈的,人全都吓跑了。
“操了。”他踢了一脚凳子,凳子倒下,在地上哐当当的。
结果,听到这声,还围着的人立刻想起来了要付钱。
一个人出来,另一个人也跟上。
接二连三。
还有的竟然依旧留下继续吃饭,最后大概算了算走的基本上都把钱付了,也有那个把人早趁乱溜了,吃了个免费餐。
孙小光浑不在意,对罗梅高兴喊道:“梅子,给每桌客人上两瓶啤酒,再上瓶饮料,惊着大哥大姐了,来赔赔罪。”
直到这时,姜遥浅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她抬起手看了看,手腕处已经红了一块,丝丝涨疼,真不敢去想那拳头要是砸在沈书的脸上会是什么样。
心里当然也很好奇。
两次遇到都是这情况,谁能不好奇?
手刚要放下,便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抓住。
那只手真的很大,手指也很长,骨节曲着往外突。
解遇把衣服搭在肩头,冷硬的手捏住她的手腕翻转着看了看,又来回弯曲活动了几下。
动作不轻,姜遥浅缩着肩膀要往回抽手。
解遇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疼?”
姜遥浅蹙着眉点了下头,“嗯,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忍着,女英雄。”他勾着嘴角,话中带刺。
姜遥浅没说话,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惹他。
又活动了两下,解遇松开手,往饭馆里走,头也没回道:“过来。”
姜遥浅站着没动,看他要进饭馆了,才总算抬脚跟上。
后厨里,冰柜开着,解遇正弯着腰敲着里面的冰。
冷雾腾腾地往外冲,半路被截断。
光着的后背,脊椎一节节凸着。
姜遥浅想到了记忆里那个靠坐在墙角的背。
削瘦、薄,却直挺挺的,一看就是埋了根硬骨头,听到声音时,那张脸抬起来,被打得根本看不清五官,眉头那破了那么大一口子,皮开肉绽,血乎乎的,鼻梁是青的,嘴角好像也破了,血真的是糊满了一脸。
应该是很惨很狼狈的。
但那眼神却不是。
依旧刺傲着的,狠厉的,冷得像刀般,直接锋利得能杀人。
很难让人忘记的眼神。
姜遥浅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她。
在她还在想她那时候给他的是七十块钱还是八十时,听到解遇说了句话。
“嗯?什么?”姜遥浅想得正出神,没听清。
解遇直接走过来,把一块冰往她手腕上一按。
“嘶。”姜遥浅重重地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一缩一激灵。
她发现了。在他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
可以狠着打。
也不需要给丁点温柔。
“按着。”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水池边,打开水笼头,把头埋下去,按了些洗洁剂,哗哗地冲着。
冲完了头又把那件背心放在水笼头下胡乱洗了洗,用劲拧干水后就这么湿的直接往身上套。
他出来后斜靠在门口吹风,手上拿了个打火机按来按去,整个人湿潮潮的,也不说话,沉默得令人有些忐忑。
姜遥浅能感觉出他的情绪很差。
脾气发到一半,硬生生被断了的那种憋屈不爽。
应该......是她的功劳。
这么一想,姜遥浅就彻底呆不住了。
“明天要上班,我就先回去了,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啊。”她走到解遇的旁边小声说道。
那边孙小光正跟一桌客人倒酒喝酒,这么一会儿已经称兄道弟地聊起来了。
有两个男人都喝得光起了膀子。
解遇啪嗒按了一下打火机,摇了摇蓝色火苗,低侧着头睨她:“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姜遥浅:“......”
好了,确定了,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姜遥浅没再说话,直接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不知为何又停下,回头看了下他。
他依旧没骨头似的斜靠着门,低头垂着眼,正拿了一根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