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温柔地回应,同时慢慢站起身来。
目盲的士人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动静,一个江湖顶级高手想要刻意压低声音,又岂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发现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认真说了下去。
“这个故事得从一个王朝将要覆灭的时候开始说起,当时门阀林立,世家分权,士族掌握天下命脉,一年外敌入侵,皇帝御驾亲征,不幸崩卒……”
说书人音量不高不低,在夜色中清晰可闻,当他说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崔问霄脚下霍然发力,如同一片落叶飘飞而下,不等他落地,四面八方倏然有几道黑影疾射而来,他们不知是何时藏匿在角落的,只等此刻一击毙命!
但他们快,崔问霄比他们更快,他随意拔起地上几片草叶,连点飞出,草叶后发先至,准确命中了几人哑穴,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对着崔问霄怒目而视,暗中运气冲穴。
可崔问霄哪里会给他们机会,他几乎是紧随其后而来,冷寒剑锋擦过一人的脖颈,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含笑的耳语:“嘘,安静,不然被听见就不好了。”
如果此刻有江湖人在场,目睹此景,必然要大呼精彩,崔问霄每一剑都游刃有余驾轻就熟,其剑动如九霄银河,垂泻千里,静如深水微澜,落花拂袖,一静一动之间,风生鹤舞,极尽精妙之能事,那几名刺客在他手里竟然走不过十个回合,就被一一斩于剑下,而此时,屋顶上的故事尚未到精彩之处。
崔问霄轻轻一抖剑上的血,没有收剑回鞘,也没有收拾地上的尸体,而是再度悄无声息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这个故事说了半个时辰,崔问霄就赶着谢琢去睡了,第二天清晨谢琢起床了,他还懒在床上没起,谢琢也不生气,自己提着竹杖就出门了。
摘花楼的小厮正在收拾门前的狼藉,一一送走客人,转身就看见了谢琢:“哟,谢公子!您这是……”
白绸覆眼清雅落拓的公子从袖中摸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崔问霄,他的银子已经用尽了,昨晚喝酒必然是没付钱,我来替他付酒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