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见魏征向他走过来,生怕他当着父亲的面提起烤鸡的事情,赶紧上前施礼道。
“见过魏大人!”
“遗爱,我和你父亲是同窗好友,叫魏大人太见外了,以后就叫我魏伯伯吧。”
房玄龄一听,都愣住了,他和魏征同窗没错,但算不上好友。毕竟他们都是朝中的重臣,如果走得太近的话,难免会有人说他们拉帮结派。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两个十分默契的都不提他们曾经是同窗,朝堂之上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的人也是极少的。
魏征是从不谈论私情的,而且见面了不叫对方官职统一叫大人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却让房遗爱叫他魏伯伯,就显得十分的反常。
房遗爱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魏征让他这么叫,他就只好照办了。
“魏伯伯,千万不要当着父亲的面说烤鸡的事情。”房遗爱小声叮嘱道。
“你正是贪玩的年龄,却整天被关在笼子里面看一些圣贤书,有一些不守规矩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你长这么大,估计还没有出过长安城吧。”
房遗爱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出过一趟远门,但那个时候他整天呆在马车里面,根本就没有出远门的乐趣。
见房遗爱低着头不说话,魏征突然一脸神秘的说。
“你想不想出去玩一趟。”
房遗爱一听,猛的抬起头盯着魏征的脸,魏征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钓鱼执法,于是他小声的说:“这还用问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是父亲总认为我还没有到行万里路的时候。”
“你有这个想法就行了,这一次你的叔玉大哥要去山东安置灾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向圣上举荐你一同前往。”
魏叔玉是魏征的长子,比房遗爱要大十几岁,所以平日的接触也不多,仅仅是认识而已,现在魏征居然让自己到他的长子身边,这是摆明了想让自己和他的儿子搞好关系。
“我刚到宫里去当陪读,父亲和陛下都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你觉得在救灾的过程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魏征突然转移话题,一脸严肃的问。
“希望!”
“希望,他们饭都吃不饱,你给他们希望有什么用?”魏征一脸困惑的问道,如果不是前天房遗爱的表现让他十分的震撼,就冲房遗爱说出希望两个字,他就不会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魏征是一个特别务实的人,是不会给人画饼充饥的。
“灾民一般都会有两种饥饿,一种是身体上的饥饿,一种是精神上的饥饿,而以前的救灾……。”
房遗爱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见一个尖锐的鸭公嗓:“皇上驾到!”
大臣们纷纷停止了讨论,开始列队站好,房遗爱下意识的就想下跪,结果见其他大臣只是整理他们自己的衣冠,才想到在唐朝,大臣们不用有事儿没事儿就下跪的。
他快步跑到房玄龄的身边,反正父亲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朝堂无小错,只要惹坐在上面的那个人不高兴,被杀头和满门抄斩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虽然李世民是明君,这种事情是不大可能发生,但如果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自己的仕途也就彻底的玩完了。
“魏爱卿,你来向大家说说山东的灾情吧!”
魏征快步走了出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本书稿,大声读了起来。
当他读到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的时候,朝臣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严肃,不少人已经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
太宗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他喊出的口号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现在居然出现这样的惨状,不是摆明了打他这个明君的脸吗。
太宗十分耐心的等魏征念完,然后猛的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山东的官员都是吃白饭的,前段时间,他们的奏章上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要不是我让魏爱卿去彻查,都不知道有这种惨剧发生,魏征,你马上派人去山东彻查,一定要将那些渎职的官员抓出来。”
“陛下,现在的头等大事应该是赈灾,至于责任追究可以放到灾后,如果现在就去彻查的话,山东的官员必然人人自危,不利于赈灾工作的开展,陛下可以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房玄龄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太宗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房爱卿说的有理,赈灾工作刻不容缓,马上派宣抚使和赈给使火速赶往灾区。”
“陛下,前几次救灾,都出现官员中饱私囊的现象,但在魏叔玉负责的救灾中,这种现象终于成功的被杜绝了,所以这一次,我举荐还是让他来当赈给使。”
魏征朗声奏道,如果是别人举荐自己的儿子,肯定要被同僚说他心存私心,但对于魏征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怀疑,还纷纷的点头表示认同,赈灾其实是一项费力不讨好的活,稍不注意,就会造成灾民的暴动,在担责的时候,赈给使自然是首当其冲。
“行,准奏!”
“陛下,我想让房遗爱当宣抚使,和魏叔玉一同前往灾区。”魏征大声的说道。
“什么!”他的话音刚落,房玄龄和陛下都显得十分的震惊。
“魏爱卿,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