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气很好,太阳悬挂在天空,不见深秋的萧瑟,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安室透带着身穿花衬衣的萩原研二来到波洛咖啡厅,萩原研二戴了一个巨大的深棕色太阳镜,原本黑色的中长发被烫成爆炸头,虽然回头率很高,但和他原来的样子差别很大,不是对他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他。
“你就坐在那吧。”安室透指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让萩原研二待着,自己则开始咖啡厅营业前的准备。
萩原研二点头,乖乖坐到指定位置,不给安室透添乱,看着安室透熟练地在厨房煎着厚蛋烧,他的神情复杂,当年和松田阵平差点炸掉厨房的人,现在居然戴着围裙在厨房轻松做饭。
安室透一边将做三明治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一边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萩原研二,虽然萩原研二戴着太阳镜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但他周身的失落还是很明显的。
将萩原研二乔装打扮带到波洛咖啡厅,一方面是让他能够有个身份可以见见外人,另一方面是为了观察他,组织卧底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黑暗和危险,他必须保证“死去”多年又突然“复活”的萩原研二是可信的。
“早安,安室君。”神修缘推门进来,他今天很难得来得这么早,平时都是九点近十点才来到咖啡厅吃个早午饭的。
“早安,神君,你今天来得好早。”安室透直接疑惑地问出口。
“今天约了人在咖啡厅见面,当然得早点啰。”神修缘说着打了个哈欠,“果然早起不适合我,我现在好困啊,安室君给我来杯黑咖啡吧。”
安室透答应,“那早餐就吃巧克力厚松饼吧?”
神修缘没什么意见,他懒懒散散走到靠近橱窗的桌子边上坐下,用手撑着脑袋开始打瞌睡。
“叮铃,叮铃——”在神修缘坐下后不久,就有一个穿着深色道士服,长发扎成马尾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他还拉着一个印着太极双鱼图的浅色行李箱。
神修缘坐的位置直面咖啡厅的大门,他在睡意朦胧中看见了这个少年,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会吧。”他喃喃自语,不确定的语气里带着点崩溃,不过还是站起身朝那个少年走去。
“是张道喻吗?”感谢他的记忆力,以前学的中文还没忘光,不然感觉和这个小朋友对话都费劲。
“是,神居士。”高马尾少年正经地向神修缘行了个礼。
“你怎么过来的?”神修缘看着他手边的行李箱,“怎么没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你?”
“是师兄送我来的。”张道喻小小年纪但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有趣。
“你师兄是张道华吗?”神修缘想起那个人不靠谱的样子,就觉得拳头痒。
“是。”张道喻初来乍到,很是话少。
“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吃早饭了吗?”毕竟是个小朋友,神修缘也不多说什么,一切都得等他见到张道华再说。
“没吃。”说着少年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你想吃什么?没什么忌口吧?”神修缘觉得得揍张道华两次,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太混账了。
“都,都行,没有忌口。”张道喻害羞地低头。
“安室君,麻烦再来一份巧克力厚松饼和一杯热牛奶。”神修缘对着安室透喊道。
张道喻乖乖坐在神修缘的对面,安安静静的样子让人心里发软。
萩原研二正巧坐在他们附近,对这两人非常好奇,一个看起来和小降谷很熟悉的样子,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好像是个中国人。
“张道华你要死嘞,把小孩丢我这就跑。”神修缘打开手机,给小孩不靠谱的监护人打电话,说的是日语,说中文怕小孩子听着不太好。
对着张道华一阵责备,神修缘终于把大清早被电话吵醒的起床气和看见孤零零小孩的怒气清除了。
“道喻,你师兄得等下午才能来接你,这段时间你就和我在一起吧。”神修缘挂了电话,朝着一脸茫然的小孩露出亲切的微笑。
“松饼来啦。”安室透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
巧克力浓郁的香气早已弥漫在整个咖啡厅,松饼上装饰的红色草莓晶莹剔透,在白色奶油的衬托下又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神修缘迫不及待用刀切开厚松饼,内部的巧克力宛如岩浆瀑布般流出,叉着松饼送进嘴里,柔软绵密,甜中带着巧克力的微苦。
“好赞!”神修缘每次都会被安室透的手艺惊艳到。
张道喻对刀叉用得不太熟练,但还是埋头苦吃,看样子也是被安室透的厨艺征服了。
“安室君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点吧!”安室透在他的盘子里放了三个厚松饼,虽然很好吃,神修缘觉得自己不能承受这份来自好友的沉重的好意,他一定吃不完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室透也没有推辞,他对神修缘对面那个高马尾,看起来像个道士的少年还挺好奇的,正好可以趁此打探一下消息。
萩原研二看着安室透坐下,眼色有点幽怨,小降谷是不是忘记还有一个没吃早饭的好友等着他的投喂,他快饿死了喂!
为了不刚清醒几天就饿死,没有办法的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