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陶佑斯这么说,我下意识想到了童子尿这种东西。
如果陶佑斯想的解决办法真的是童子尿,那就太不雅观了!
我这样想着,抬头对陶佑斯说:
“需不需要我们回避一下?”
陶佑斯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了花圈,他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也不用这么麻烦,就几口唾沫的事儿”
他说完,就学着路边的大爷咳痰的动作,吸口气,弯下腰:
“咳!呸!”
我看见陶佑斯将唾沫吐在他手里后,突然很嫌弃他。
那小子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他用手接住自己的唾沫后,才抬起头来对我们说:
“先说好啊,我可没那么多口水,顶多把在座几位的名字抹掉,别人我可顾不上。”
老头点了一下头,背对着陶佑斯说:
“好,你帮我把上面姓许的名字都抹掉,算是我许家欠你一份人情。”
陶佑斯听老头这么一说,立马就咧开嘴,憨笑起来:
“嘿嘿,好说好说,保证帮您抹得匀称又干净!”
我身旁的唐简,也紧跟着出声表示道:
“唐家的名字也拜托你了,算我唐简欠你一个人情。”
唐简表示完后,陶佑斯就将视线转到了我身上。
这小子的意思很明显,他在等我也表示两句。
不过,我现在真的不能再欠别人什么了,尤其是人情这种东西!
我看着站在高处笑的呲着大牙,满眼期待的陶佑斯说:
“表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抹完咱家的名字,记得把花圈最低下的两个名字也抹掉。”
陶佑斯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他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认命地把自己的唾沫往花圈上抹。
老实说,用唾沫解诅咒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唾沫在民间重要的作用,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我小时候和奶奶住在村里时,遇到有人在墙角烧纸钱,奶奶就会叫我往自己身后吐唾沫。
我问她为什么,她就向我解释:
“唾沫可以压脏东西。”
我那时候小,以为脏东西就是灰尘、垃圾这类的东西。
现在想来奶奶说的脏东西,应该就是邪祟。
王利民之前也跟我提过:
老百姓普遍认为,唾沫中有人的元神和精气。
而人的元神和精气在旧时候,就被认为是对付邪祟,消灾解厄的东西。
旧时候也有土先生能根据唾沫的颜色,来判断人是否生病或者撞邪。
不过这些东西流传到民间后,就变成了村头老太太拌嘴最常使用的利器。
我到现在都没忘记,忘记小时候在村口看见两个老太太吵架,她们互相冲对方吐唾沫的场景。
我记得当时,我还问奶奶:
“她们冲对方吐口水,是什么意思。”
奶奶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
“就是咒对方早点变成脏东西的意思。”
我小时候理解的,冲对方吐口水,就是在骂对方是垃圾。
但现在来看,这明显是咒对方早点死的意思。
我正回想着小时候的事情,站在我们面前的老头就睁开了眯着的眼睛。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在看着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gòйЪ.ōΓg
那种眼神让我想到了,当初戏魂在金叶河畔上盯着我看的样子。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但又碍于他是长辈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他锐利的目光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陶佑斯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行了,都抹完了,表哥你等一下可要给我买饮料啊!
你说的那两个名字,都是用血写上去的,我费了好几口吐沫才擦掉!”
陶佑斯一边说一边从台子上下来。
那些拼凑的桌椅板凳,随着陶佑斯的动作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甚至觉得,那些桌椅板凳下一秒就会全部倒塌。
但陶佑斯从台子上蹦跳着下来的样子,实在太轻松,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那些桌椅板凳。
可我还没看两眼,陶佑斯就已经跳到了我面前。
陶佑斯还没在我面前站稳,老头就开口说:
“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我就直接说了。
各位能忍下耿家的羞辱,留在这儿,恐怕都不是冲耿家家业来的。
几位不如把来这儿的目的都说明白,免得今后因为目的不同妨碍到彼此。”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的,他脸上的皱纹又多。
我根本看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