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就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王利民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过头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我听了他和身后那人的对话后,也猜出一点他脸色不好的原因。
他来之前并不知道捞尸耿已经死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唐突的带我来南城。
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多半是为了敷衍这个问题的人。
而且捞尸耿死了,他要的白猪皮八成求不到。
不仅如此,他和我爸欠下的人情债也还不了了。
人情债是活人之间的利益关系,而活人和死人的欠债,只能叫阴债。
我现在一想到“阴债”这两个字,太阳穴就疼的突突直跳。
想到在东城欠下的那堆阴债,我忍不住在心里默念:
“老天保佑,我家欠捞尸耿的人情债,不要变成阴债。
我真的还不起。”
我欲哭无泪地在心里想着,王利民也在一旁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班车到地方停下后,王利民就一把拽住我,急匆匆地下了车。
他带我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后,神情严肃地对我说:
“这副白猪皮只能你自己去求了。”
我听得一愣,出声问:
“为什么?您不和我一起去吗?”gōΠb.ōγg
王利民不耐烦地说:
“啧,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去,可我去不了啊!”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烦躁地用手指敲着身旁的小马扎。
大约过了几秒钟,他才抬起头来对我说:
“你这次去吃丧席,不仅要把白猪皮求来,还得把欠耿将的人情债还上。”
我刚才听见他要让我一个人去求猪皮,就已经不安了。
现在听见他还要我把人情债还了,心里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
我不安地开口说:
“要不咱们先回去,改天在过来?
我还想查一查金叶河和烂尾楼的事情。”
眼下河神和戏魂因为老太太的原因,所以暂时不会来找我麻烦。
这种时候,我肯定要多找一些线索。
毕竟,金叶河的事情不查清楚,我家当铺门口的那排邪祟就不会走。
我话刚说出口,王利民就果断地拒绝道:
“不行!烂尾楼和金叶河的事情,你可以以后去问风水唐。
但白猪皮和捞尸耿的人情债,你最迟明天太阳落山前办好。
不然你就只能等死!”
此时王利民的脸,黑的像一块炭一样。
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求不到白猪皮就只能等死。
但我从之前的对话中,也猜出了一些原因。
王利民带我来求白猪皮,是为了给我做纸人替身。
而给我做替身的原因,他也刚才也说了。
他说,等纸人做好后,尽快抬去我家当铺放着。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我家当铺里放纸人。
但我推测,这和他那句没说完的“红烛断”有关系。
我正猜测着王利民到底在忌惮什么,他就在一旁交代起一些阴行的规矩、忌讳。
大约讲了十多分钟后,他才停下来,一脸担忧地对我说:
“捞尸耿的丧席,肯定会请风水唐和朱神婆。
你尽量避着他们两,现在还不到和他们碰面的时候。”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出声问:
“您不敢和我进城,也是因为怕遇着那两位?”
王利民点了一下头,对我解释道。
他和我爸当初办砸了的那件事,算是捅了一个大娄子。
也是由于那件事,他和我爸才被整个景南的阴行唾弃。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盯着某个地方,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我小时候,景南最出名的阴行世家有四个,我们王家就排第一。
要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说完后就沉默了好一会儿。
大约五六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往自己嘴里丢了两颗枸杞,转头对我说:
“行了,你就按我交代的去办吧。
记住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徒弟,更不要提张家当铺。”
我点了点头。
他既然已经说过,当初是我爸和他一起闯的祸,就说明我爸和他一样,都被景南的阴行唾弃。
王利民说的这个情况,让我想起了守庙人老太太对我的态度。
我那时还好奇,为什么老太太知道我是张家当铺的人后,就转变了态度。
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