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十分沙哑,就像砂纸打磨粗糙的物体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听见那个声音的回答后,差点就信了屋里没人。
这样的情形下,屋子里确实不应该有人,反而有邪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声音回答我之后,屋里就没了动静。
四周只剩下风的呜咽声,和杨树叶发出的诡异声音。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前,拿着戏服的手心里全是汗。
要是一个月前。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转身就跑!
但现在,我却没有逃跑的想法。
经历了昨晚刘彩霞的事情,我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邪祟怕恶人。
我看着手里的戏服,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把戏服补好。
哪怕这间木屋里住得真是邪祟,它也得帮我补戏服!
我在想里发狠的想着,又敲了敲门,壮着胆子喊道: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我是谢老爷子介绍过来补衣服的。”
之前我在谢老爷子哪儿,就吃过没礼貌地亏。
现在面对屋里人鬼难分的东西,我心里更是谨慎。
我想着:如果喊完这一声还没人答应,就直接把门踹开。
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邪祟。
如果是邪祟,我就边骂边跑,如果是人,我就先道歉,再求人帮我补戏服。
我喊完话后,屋子里依旧没有传来回应。
就在我准备动脚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紧接着,一只肤色惨白的手猛然从门里伸了出来。
它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往木屋里拖。
我错不及防地被拉住,身形本来就不稳,脚下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我摔进木屋里后,身后的门立马就关了起来。
随后,黑暗中亮起了一点烛光,那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就是张家当铺的老板?”
此时,我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压根就不想和这个邪祟搭话。
刚才这个邪祟抓着我受伤的手,把我拖进木屋。
进屋后我又摔在地上,虽然我及时护住了自己的手,但还是压到了缝针的地方。
我身后的邪祟见我没搭话,竟然走到我身旁。
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忍着手上的疼痛,紧张地大喊了一声:
“你到底是人,还是邪祟?”
那邪祟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它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张恐怖的脸时,它沙哑的声音先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算活人,但也不是邪祟。”
我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呆呆地看着眼前长相美艳的女人,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和我预想中不同的是,这个邪祟长的十分好看。
她穿着一件旗袍,给人一种温柔、娴静的感觉。
可她的声音,却和她的长相完全不搭边。
我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木屋似乎只有一个人住的痕迹。
这个女人,一个人住在这里?
可她刚才为什么要回答没人,还突然将我拽进来?
女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将我扶到一旁坐下后,就略表歉意地说:
“我不知道你手上有伤,刚才把你拉进来,也是迫不得已,你的伤口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注意力几乎都在她脸上。
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瘦得几乎脱相的女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女人的举止表现,又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邪祟。
我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您……是谢老爷子介绍的绣娘吗?”
不管她是什么,眼下补戏服才是大事。
女人笑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一对梨涡。
在烛光的映衬下,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恬静。
但她沙哑的声音,很快就打破了这种感觉:
“我是绣娘。”
她简短地回答完,就将一个瓷瓶递给我:
“你的伤口裂开了先上点药,戏服给我吧,要是在耽搁时间就来不及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被纱布缠满的手臂,已经开始渗血。
看着女人满是善意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下了瓷瓶,将手里戏服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戏服后,又轻声说:
“你自己好上药吗?要不我先帮你上药,在补戏服?”
我一听她要耽误补戏服的时间,赶紧出声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上药,谢谢您。”
她温柔地笑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