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说完,就想展开行动。
孙禄一把拽住我:;你说得很清楚了,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也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里,是在林彤和魇婆共同制造的梦境里。对于你所说的答案,这俩人谁能给你?在林彤的世界里替她寻找答案?;
我说:;你说的我懂,不是没道理,可是,有些事不是单靠想就能解决的。我们的确是在梦境当中,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不是吗?你能肯定,这梦境是否还连通了其它的‘世界’?;
;啧;
孙禄皱着眉摇头:;行吧行吧,单用嘴,我是说不过你和喜子。你下去吧,自己小心点,我在上头等着你。;
;你等我干毛啊?新风机的合金面板随便就能拆开,老通风口的挡板那就更容易拆了。下去,你就看好三白眼那‘鸟人’,但凡他想反叛,二话不说砍死他!;
计划和付诸实行永远都有差别,我拽着皮带,被孙禄拉着垂吊到了通风口下方,还没进一步行动,就先发觉一个致命的障碍。
在建筑之外,即便没月亮,也还多少能借点天光,真要钻进通风管,三白眼不在,我拿什么照明?
;里头有能借力的地方吗?;孙禄在上方问道。
;有!;我一咬牙,事到临头,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伸手就往通风口里掏摸。
摸索到一根横着的凸起,我心里有了底。
作为实验室,每个房间都有换气口。这一层的通风管道贯穿了整个楼层,单靠铁皮焊接,没法保证长时间不变形,所以通风管道内部都用钢筋焊接了龙骨。那并不能形成阻碍,却刚好能让我借力攀爬进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如愿以偿爬进了通风管道。
老实说,在仅仅一尺半见方的狭窄管道里爬行,滋味是真难受。更何况伸手不见五指,我还赤着上身,皮肤和铁锈刮擦的感觉就甭提了。
匍匐向前了一段距离,来到第一个房间上方,我仔细摸索了一下朝屋内开的换气口,确定能够容我下去,并且可以不费太大力气就能够破坏掉井字形的挡板。
跟着往前爬了没一会儿,竟然看到前方隐约透出些许绿色的光。
我稍许加快了速度,尽量无声地靠近。
到了跟前,那果然又是一个向下的换气口,绿色的微光,就是从下面透出来的。
不知怎么,我心跳有些加速。
08年实验楼的诡事,虽然只是听说,可越是相隔久远,接近;传说;的怪事,越是莫名的挑动人的猎奇心。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是实施者?目的是什么?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
一连串的问号促使我暂时忘记了其它,就只专注的向下看去。
402是标准的理论结合实验的综合课室,一眼看下去,就只见占据整间屋子三分之二的坐席间几乎都坐满了人。
和正常人不同,这些人的头发都湿哒哒的。那自然是因为,它们本是冷冻柜里的死尸,待在外面时间久了,冰霜融化的缘故。
我之所以能看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下面有光源。
就在前方用来教学实验的平台一角,点着一根散发着幽绿火苗的蜡烛。
借着这诡异的烛光,我再次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很快,就发现其中两个并排坐在一起的男人与众不同。
他们的头发和衣服都是干的。
这就是当初值班的那两个教职工。
两人和其他死尸一样,都一动不动。
我暗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遭此横祸,但时隔多年,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看到这两人,我忽然有了新的疑问。
为什么是三十一个?
如果说是巧合,碰巧当时太平间里就只三十一具死尸,那为什么在这里的只有二十九具,又为什么多了这两个值班人员,那不就还是三十一个?
貌似我曾经做过‘掌柜’的后街,和现如今在城河街的居所,都是31号。
又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31这个数字,本身有着独特的含义?
正胡思乱想,下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傅沛、许佞!你们带来的为何是生人?!;
我被吓了一跳,调整角度,往声音传来的实验平台后方看,隐约只看到,那里有个人影,样子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的。
二十九具死尸,三个活人
杨倩倒是没说错。
就在这喝问声响起后不久,坐席间就传出了回应。
那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语调显得十分惶恐:
;先生,我找不到合适的尸宿,又不敢耽搁,所以就;
;傅沛,你说的是实话?;原先那声音问道。
傅沛的声音没再响起,却又有另一个男人回应道:;先生,他撒了谎。尸宿总共31具,原本不多也不少。可是临行事时,我和傅沛才发现,先生替我们找的尸宿不能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