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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1 / 2)

第70章

这一顿晚饭吃得施婳食不知味,她有些走神,谢翎替她盛了汤,放在一旁,温声问道:“阿九心里有事?”

施婳猛地回过神来,垂下眼帘,道:“不,没事。”

晚饭过后,谢翎依旧去温书,他举着烛台,站在施婳的门口叮嘱道:“阿九,早些休息。”

施婳点点头,看着那一点昏黄的光芒渐渐移向阁楼的楼梯处,少年身形挺拔,几乎将那光都遮挡住了,肩宽腿长,他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施婳回身关上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难过是因何而来,为什么叹气呢?

第二日晨起,谢翎一早送了施婳去悬壶堂,便往城南而去,他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施婳站在台阶上,目送他远去。

谢翎到了城南,却没有直接去往学塾,而是往县衙的方向过去了,县衙大门处站在两个差役守值,见了人来,一个喊道:“站了,做什么的?”

谢翎朝那人拱了拱手,道:“新科举人谢翎,特来拜会黎知县,还请二位帮忙通报一声。”

他说着,便拿出帖子来,那两个差役一听说是新科举人,连忙道:“原来是举人老爷。”

一人恭敬接了帖子,道:“稍待,我这就去替您通报一声。”

另一名差役忙引着谢翎入门房内休息,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备有一套桌凳,差役又殷勤倒了茶水,不多时,那通报的差役回来了,道:“请谢老爷随我来。”

谢翎站起身颔首:“有劳。”

那差役引着他入了后堂,黎知县早已等着了,两人互相见了礼,黎静斋笑呵呵道:“不想你今日会来,实在是意外,坐,快请坐。”

他说完,又叫人奉上茶来,两人寒暄一阵,谢翎这才道明来意:“实不相瞒,静斋兄,我今日是为一事而来的。”

黎静斋见他提起正事,便也端正了些,道:“请讲。”

谢翎道:“是这样的,静斋兄可记得八年前,临茂一带大旱的事情?”

黎静斋答道:“如何不知?那一年大旱,不知死了多少百姓,听说流民足有十万之多,成群结队,死者不计其数,饿殍遍地。”

谢翎道:“我便是那时逃荒来苏阳的。”

黎静斋略微吃了一惊:“想不到谢贤弟竟然还有这等遭遇。”

谢翎笑笑,道:“当年我听从父亲遗嘱,带着家传信物,前来苏阳投奔世伯,也是我命大,果然找到了那位世伯。”

黎静斋点点头,欣慰道:“这是好事。”

谢翎却不置可否,道:“若是好事,我今日也不会来找静斋兄了。”

黎静斋一听其中还有隐情,便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谢翎道:“一日世伯叫我前去,让我交出父亲的遗物,便是我一直带着的家传信物,乃是一枚金鱼玉佩。”

黎静斋皱起眉来,道:“你这世伯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向一介孩童索要其父亲的遗物,实在是过分了,你后来予了他不曾?”

谢翎摇头道:“彼时我正气头上,如何会肯?便趁着雨夜,带着姐姐一同离开了世伯的宅子,后来的事情,静斋兄恐怕想不到。”

黎静斋果然追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谢翎道:“那苏府不肯罢休,连夜派了下人缀在我们身后,将我姐姐打成了重伤,几近濒死,又抢走了那金鱼玉佩。”

黎静斋倒抽了一口凉气,用力一拍桌案,怒道:“竟然还有这种人,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下手,简直是畜生不如!”

谢翎向他拱了拱手,道:“所以我今日前来拜访静斋兄,为的就是这一桩事情,依静斋兄看来,此事该如何判?”

闻言,黎静斋拈着胡须,思索道:“按照我大乾律法,抢夺他人财产者,应当归还所抢财产,杖三十,徒两年,霸占他人家产者,应当归还所占财产,杖四十,徒三年,玉佩属于你父亲传给你的遗物,也算是你的仅有家产了。”

他说着,又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你这事情时间远了些,恐怕不好判。”

谢翎道:“若有物证呢?”

黎静斋听了,忙道:“贤弟请说来。”

谢翎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金鱼玉佩来,道:“静斋兄有所不知,昨日早上,那位世伯又找上门来了。”

黎静斋打量着那块玉佩,听谢翎慢慢地道:“我这才知道,这玉佩原本有两块,一模一样,先父曾与世伯约好,用作信物,以结两家秦晋之好。”

黎静斋立即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恍然大悟,道:“当年你逃荒来投奔,这人想是嫌贫爱富,不愿意将女儿许配与你,是以才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如今见你新科高中解元,便又巴巴找上门来,真是令人不齿!”

他说着,语气厌恶,脸上不由露出几分鄙夷来,谢翎一笑,将那玉佩往前一推,道:“若真如他所说,那这玉佩一共有两枚,他昨日拿给了我一枚,他家中应该还有一枚,这算不算是物证?”

黎静斋点点头,道:“算,若能在他家中搜出来,这玉佩自然算是物证。”

他拈着胡须,又道:“我这就着人去,将那人拿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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