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尖锐的声音响破云霄,大道上的热闹声竟一时被其压下。
众人皆停下动作,左右环顾。
“什么声音?”
“好像是说……死人了?”
“啊??不会吧?!这可是在咸阳!”
“但我也听到了。”
姚以晴微微蹙眉,没有人比她听得更加真切,因为声音就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姚以晴站起身,她的存在本就极为显眼,此时一动,周围猜测的声音一滞,视线瞬间全都聚集在姚以晴身上。
姚以晴淡定地转身走向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小巷,刚到巷口,还没有走进去,卡在小巷中的推车上方,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扒住货物。
随即先前那名从姚以晴眼前路过的车夫,露出呆滞的面容。
见到姚以晴后,反应了片刻,动作极快地越过手推车,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大道跑来,一边六神无主地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即时的恐惧战胜了对流言的忌惮,对方竟冲着姚以晴身后躲去。
姚以晴看着对方腹部的血渍,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动作,等对方回归人群,姚以晴才不慌不忙地走进小巷。
而这名车夫则瞬间被人群包围了起来,纷纷对此表示质疑。
“咋回事啊老弟?你眼花了?”
“谁敢当街杀人啊?”
那名车夫明显还每缓过神来,哆嗦着嘴皮子没有回答,而有人则发现了车夫身上明显的血迹。
“老弟,你…你身上该不会是血吧?”
众人循声望去,齐齐陷入了沉默,场面一时安静起来,只有那名车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打破此刻的氛围。
“确实死人了。”
众人:!!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丢入一颗小石子,音量不大,但却让湖面泛起久久未息的涟漪。
众人扭头朝着小巷子看去,巷口就慢悠悠地驶出一辆推车,红色的身影紧跟其后。
顶着众人的视线,姚以晴慢条斯理地放下推车,淡定道。
“应该是碎尸案,只有一个躯干,腹部朝上。握刀的人手很稳,切口整齐。尸块出现大块尸斑,并且已经完全僵化,还没有出现腐烂迹象,应该刚死不久。”
众人:……听起来很骇人啊。
末了,姚以晴还友善地问了众人一句:“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众人:……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瞬间轰然而散。
“死人啦——!”
“快去报官!!”
一时间,集市只剩下姚以晴和依然腿软的车夫。
廷尉府的人来得很快,赶到集市的后,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但因为义诊摊位上有两个人正在喝茶,像是将对方也围了起来。
姚以晴等车夫回过神来,想着对方或许需要配合调查,所
以好心地邀请对方坐下,并给对方斟了一杯茶。
此时被团团围住,姚以晴也没有慌乱,撇了一眼有些怯懦的车夫,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情况和对方汇报,把自己得出的诊断也一同说了出来。
说完,姚以晴补充道:“我只是看了一眼尸体,没有碰案发现场。”
来的奏谳掾是之前关押纪子昂的那一位,见姚以晴白衣下面和纪子昂有些相同的长袍,上前拱手道:“虽如此,但秦律有定,我等还需仔细勘验一番。”
姚以晴颔首,奏谳掾给了身旁一身白衣、面带慈祥的仵作一个眼神,老仵作便领命前往案发地。
得出的结果和姚以晴的相差无几。
*廷尉府。
“分尸之人是个练家子,下手心狠手辣,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仵作把手中的脾脏精准地放回尸体腹腔内,摇头叹息。
姚以晴在一旁看着木台上面依然残缺的尸体,只是盯着眼前的残尸陷入沉思。
姚以晴本来只是录个口供就行,但是姚以晴对古代仵作的验尸方法很感兴趣,所以就提出在一旁观摩。
在姚以晴再三保证自己只是旁观而已,那位奏谳掾只是略微犹豫片刻,没有过多为难就让姚以晴进了仵作间。
但姚以晴总觉得对方的丢尸地点有些奇怪。
廷尉府的人以躯干为中心,四处搜寻,最后在南面找到了肝,西南面找到了脾,东南方向找到了肝。
这几个部位的藏匿地点,刚好以躯干为中心,面相咸阳宫呈放射状。
廷尉府的人扩大搜索范围,在离城郊二十里的乱葬岗中。找到了剩余的躯干,唯独死者的头颅却是一直没有下落。
实刑的地方离仵作验尸的地方很近,周围隐隐传来哀嚎声,在阴冷无光的仵作间中,显得尤为诡异。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两股颤颤,但姚以晴置若罔闻,脸上的神情都未动半分,甚至还有空捋着脑子中的乱麻。
半响,姚以晴说道:“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内部充满着阴阳对立统一的关系。躯干腹部向阳,乃阴,而被摘除的器官,也是五脏中属阴的器官。”
姚以晴猜测,“是不是有人在搞□□?”
老仵作思索半响,说道:“不无可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