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缸中的没错,要在演讲开始前她与丈夫分开到工作人员发现不对的这短短不到十分钟内行事,凶手看来蓄谋已久啊。
她从台阶上走下,一言不发的到仲野妙子的尸体边蹲下身,拉开她的衣领。
之前只能隐约看出她的衣领下藏着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拉开衣领后才发现,那并不像是绳索留下的痕迹,反而像珠子一样,粒粒分明,从仲野妙子脖颈前靠近喉咙的地方,向上延伸至后颈处。
九条九月的目光投向她胸前所佩戴的珍珠项链。
“仲野先生。”九条九月头也不抬地问道,“妙子夫人平时的用品谁有机会接触?或者说,你们家里,谁有机会经常来?”
仲野一惊,茫然且有些不安的回答道:“我们家里平时的客人不多,妙子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有机会碰到的人就更少了,除了我们两人之外,也就女佣,我的助理,还有我弟弟吧。”
“明白了。”
九条九月的手拢上仲野妙子的衣领,又握起她被安详摆在腹部的双手,却在触及她小腹的时候一顿。
妙子夫人……怀孕了。
做完所有检查后,她终于缓缓站起,对着在场所有人宣布道: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九条九月的目光在诸位嫌疑人的上一一扫过,身材高大的仲野谷修,跟在他身边瘦矮的男助理,女佣在家里没有前来现场,还有就是……和仲野谷修体格相似的,他的弟弟。
九条九月步伐不急不缓的往旁边移了两步,在她说出自己知道凶手后,众人的目光紧盯着她,也下意识地跟着她一起走。
她站的位置正好是空调的风口下,有人立刻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
“九条小姐,你说你知道凶手的身份了?那个杀害我妻子的混蛋究竟是谁?!”仲野谷修用颤抖的声音怒问道。
“妙子夫人的脖颈上有勒痕,是她佩戴的珍珠项链留下的。”九条九月缓缓开口,“一般珍珠项链的串绳不会坚固到,能够一个人勒死却不断裂,刚刚我查证了,项链内的串绳被人换成了钢琴线,这一点只有她身边亲近的人才能做到。”
“而她脖颈上的勒痕是自下而上,也就是说,这个勒死她的人身高要比他高大不少,这两点要求都符合的,只有……”九条九月的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仲野谷修和站在他身旁的弟弟仲野阳辉。
“你们二位,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怎么可能……”仲野谷修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仲野阳辉打断,“哥哥,原本嫂子这次是不出场的,但是今天早上你临时在宴会厅里又搭建了一个舞台,并且还指定要嫂子来负责,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的事吗?”
“我……我是因为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信……”仲野谷修记得嘴唇都快冒泡了,语无伦次的辩解道。
“没错,凶手的计谋的确非常完善,可以称得上是一箭双雕。”九条九月微笑,“先是用恐吓信,引导仲野谷修先生建设第二个主席台,你知道他一定会让自己最信任的妻子协助,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计划。不仅能够杀害妙子夫人,还可以把罪名嫁祸给谷修先生。”
“我说的对吧——”九条九月拉长了声音,“仲野阳辉先生。”
“你说什么!”中野阳辉暴怒。
“凭什么说是我,你有证据吗?”
九条九月看了看表:“现在离发现妙子夫人的尸体,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那又怎样?”
“我只是想,在空调底下吹了这么久,你沾水的袖子应该干了吧?”
中野阳辉骇然瞪大双眼,低头往自己黑色的衣袖上看去。
“水缸里的水很满,就算你当时的行动再小心,台阶上十分狭窄,想以那种别扭的姿势将那么大一个人放进去,不可能一点水花都不溅起的。”
九条九月指着他袖口以及上衣各处粘上的,海水干掉之后留下的白色盐粒问道:
“那么,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吗?中野阳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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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想到,居然是知道妙子夫人怀孕,觉得自己没办法继承哥哥的遗产,所以才要在继承人诞生前下毒手将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一起除去……”
“谷修先生平时对他那么好,哪怕他一事无成都时常接济,妙子夫人对此也从无怨言,这畜生居然这样恩将仇报。”
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中,本次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周围议论纷纷,但人群中的绿川和安室却陷入反常的沉默。看他们这样的表现,九条九月不禁开口问道:“吓到了吗?”
“是不是觉得很可怕?”她弯唇,“财帛动人心。为了争夺利益,兄弟阋墙,姐妹相残……这样的事情在上流社会里从来屡见不鲜。”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只是感到有点意外,没想到犯人是他。”安室透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又挂上了往常一般的笑,“他也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人而已,我们身为组织成员,手上的人命难道还不够多吗?”
听完这句话,九条九月突然偏头向他看来。
她难得收敛了笑,眉头稍微蹙起的表情显得专注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