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知道吗,看见你的眼神我的心就碎了。我敢说如果你去当爱豆的话,绝对能火得一塌糊涂。”
穿着一身黑衣的舞蹈老师使劲地夸他,但姜铭书并没有自傲,因为他深知老师的性格,夸奖后面跟的一定是——
“但是吧,”她说,“肢体还是不够舒展,自信一点!你都长这样了你不自信谁自信!还有一些比较快的动作的处理不够到位,有吞动作,要注意,尽量做到位。此外,核心还得练哦,不够,就按我给你的训练量做,别偷懒。”
姜铭书擦了擦额头上因剧烈运动出的汗,从善如流地点头,然后礼貌地结束了今天的任务跟老师告别。
这个舞蹈老师也不知道靳姐哪里
找的,很严格,要求很高。
他一开始练的时候可是被折磨得够呛,每天回寝室都是一副虚脱的模样。
那时候可还听不到一点好话。
现在练了几个月好起来了,至少他不用再听她将自己比作“木头”了。而且他回寝室也不会像之前一样虚弱了。
看着少年走远,练习室里原本严肃异常的舞蹈老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化为惆怅。
“这么短时间就跳得有模有样了……又努力又有天赋,唉,这样的小家伙要是从小学舞或许成就不会低于他在音乐上取得的吧。”
练习室空空荡荡,舞蹈老师摇摇头,也开始练舞。
姜铭书自然不知道她的评价,只是想着自己今天做的不足的地方,在脑海中复盘。
他练舞的地方在校外,回校要打车。
等车时一阵风吹过,摇落一地银杏叶,金灿灿地铺在地面。
由于练舞出汗的缘故,姜铭书脱了外套只留了单衣,现在被风一激,打了个寒颤,急急地将外套披上,然而仍避免不了咳嗽两声,心里顿感不妙。
上了车仍不见好,反倒咳得更厉害了。
此时他只能为自己出门就戴口罩的习惯感到庆幸,不会让司机师傅受到困扰。
他向来穿得少,如今又处于秋季转冬季的时节,气温转变快,又在陌生的环境里,还没完全适应,现在大概是受凉了。
果不其然。
当天晚上他就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写题目都力不从心起来。
估计是发烧了。
他撑着混沌的大脑,点开TSG给狮子狗发信息说自己今晚不来练习了。然后发完消息就跟泄气了一样趴在桌子上休息。
沈立方是最先发现他状态不对的人,立马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沉声道:“小姜儿发热了。”
剩下的人一阵兵荒马乱。
朴星匆匆在网上搜索处理方法,然后自告奋勇去买药,被沈立方黑着脸指出他买的药不能共同服用;程愈用塑料袋装着从宿管阿姨冰箱里掏的冰块手忙脚乱地拿出冰块递到姜铭书脸颊上,然后冰块被沈立方装回袋子放到额头上。
沈立方又向隔壁寝室借了额温枪,一测就被红艳艳的“39.1℃”惊到了。
吃了药不降反涨,已然突破四十大关,大家都愁死了。
沈立方借来酒精,擦在姜铭书颈部的皮肤上。
另外两人眼巴巴地望着。
朴星隔几分钟就对着姜铭书的额头测个温,努力发挥作用。
而程愈他默默地扒着床的横档,寄希望于自己脸上的冷意能传递给姜铭书。
忙了大半天,终于降温了,虽然还没完全退烧,但情况有所好转。
几人总算可以洗漱睡觉。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姜铭书只感到自己周围有好多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为自己忙前忙后。
这样像是在梦中的场景,令他一阵恍惚。
他再一次认识到两辈子的差异。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忽然很想坐起来写歌,然而此时他浑身无力,肌肉酸痛,压根起不来。
这个动作让他额头上装着冰块化成的水的塑料袋掉到了枕头边,令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微微睁着眼。
关紧的窗帘将月光隔绝在外面,寝室内一片漆黑,连天花板上的灯管都看不清。
黑暗中,姜铭书莫名地扬了扬唇,又闭上了眼。
尽管身体不舒服,但他的心情格外美好。
一切都不一样了,对吗?
他这样想着,像是在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