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存在计划被打断的问题。
说起来,他也没打算那么快要发表这两首歌。因为它们和《月夜》的风格比较接近,他担心与《月夜》间隔时间太短,听众也许会产生审美疲劳。再者,如果有朝一日他要发行类似风格的专辑的话,他希望至少里面能有原身的痕迹。
想到这他微微一愣。
……自己怎么开始想着发行专辑这种事了?
先不提他刚开始只是为了获得喜爱而打算好好经营刷子账号,选择发表“hint”系列也只是因为这是原身未完成的作品,他希望这些作品能被听见,根本没有考虑过走上音乐人的道路。
单单是填充专辑的歌曲从何而来就很令人苦恼了吧?——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音乐创作的天赋。尽管帮助原身修改处理过曲谱,但是这都是有一个基底在那的,再怎么修改也不会脱离核心的母本,而若是自己创作,那可是从打底开始啊,还要经过歌曲灵感、歌曲概念的思考等唯心环节,他从没有尝试过,所以心里没底,惴惴不安。
这次突如其来的旅行计划使他从对未来的纠结与不安中解脱出来——至少是暂时的。
第二天天气非常好。天空一片蔚蓝,像是被清澈的湖水洗涤过一般,没有一丝阴霾。
乔宛的心情和这晴空万里的天气一样美好。
“铭书铭书!你看这个咋样!”
从停车场出来还没到沙滩的这一路上,有很多小摊在卖东西,像什么水枪沙滩铲沙滩桶沙子模具沙滩鞋……嗯,很会揣摩市场需求。
现在乔女士就在指着一顶后边打了一个巨大黑色蝴蝶结的太阳帽,眼睛亮晶晶地冲姜铭书喊。
姜铭书沉默了一下,不太懂乔女士浮夸的审美,但还是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买吧。”
不料乔女士却摇摇头,“景区宰客很严重的!我打赌这个帽子肯定50元往上!所以我才不买呢。而且我都快四十了,怎么还会喜欢这种大蝴蝶结!”
“……那你?”
“哎呀,这不是想要看我帅气的儿子戴戴看嘛~”
姜铭书对着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噎了一下,说不出拒绝的话,“……你开心就好。”
此时的姜铭书终于体会到姜父的心情。
于是听话地戴上了帽子的姜铭书受到了乔宛各角度的拍摄和让人麻木的称赞。姜父也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
姜铭书:?就很怪。
最后他们在店主失望的目光中一顶帽子也没买就走了。
不过一路过来他们还是买了小桶和防水袋,据乔女士说等会大家一人一个小桶可以比赛谁捡的贝壳多。
越往沙滩走,那隐隐的海的颜色就越清晰,直至金色的沙滩和浅蓝色的海水毫无遮挡地映入视野。
他们一行人没有换泳装,只是穿着短袖短裤。把运动鞋脱了寄存在沙滩上的物品存放处,几个人便穿着带来的拖鞋往海边走去。
——然而拖鞋毕竟不是沙滩鞋,沙子很容易地进入鞋子那明显的颗粒感使人踩着极不舒服,鞋子还动不动走两步就掉掉,所以他们干脆就把拖鞋也脱了提在手上,光着脚走在沙滩上。
沙子没有想象中的柔软,甚至偶尔会被混杂在其中的很小的石子所硌到脚,使得光脚也没那么浪漫了,有一种理想与现实差距的骨感之美。
纬度比较低的海颜色总是浅浅的。无尽的浅蓝色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这种蓝色淡雅而纯净,就像初夏的天空,清新、明亮。
潮水一阵一阵涌起,又一阵一阵退走。沙子沾上海水,失却了它的轻盈,变得粘粘稠稠;海水吞下沙子,丢弃了它的澄澈,变得混混浊浊。
他们缓步走在潮起潮涌的边界,感受着脚下时而冰凉时而温暖的触感。
也许是专注着欣赏海景了,没有人说话。
海风抚过姜铭书的发顶,揉乱了碎发。
他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景色,疑心自己其实在梦中。
——在令他厌倦的前半生里,他从未去看过海。
作为罪人的孩子,对于他而言,大海是既亲切又遥远的。它宽大、宁静、包容、自由,仿佛永远温柔地凝望着你。……以至于他偶尔也会在心里默默祈望,海洋能容纳他的污秽。
而如今站在大海面前,他却因胆怯不敢向前,生怕己身之浊墨洇染这满眼清澈。
啊呀,好端端的,想这些干嘛。姜铭书小幅度晃了晃脑袋。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
抬头发现乔宛朝他笑得灿烂:“我们来拍照吧!这可是family photo!”
姜建均也赞同地点点头,“难得出来玩一次,是应该好好记录。”
“对吧——来铭书你站我们中间!”乔宛把他拉到姜建均旁边。
姜先生吐槽:“别了吧,还是你站中间比较好,‘凹’看起来比‘凸’和谐。”于是他成功收获了一记爱的小拳拳。
他们把手上提着的鞋子放在潮水冲不到的地方。
乔女士转头社牛地勾搭路人给他们拍照去了,只留下父子两人呆在原地。
姜建均的视线落在纯净的海面,面色深沉,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