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难受。
晚上又被赶出屋子,她看见厨房上了锁,似乎是专门防她这个白吃白喝的“米虫”的。
今天又要伴着饥饿入睡了吧,卢春玲捏起两根杂草,在鸡棚里收拾出一块能睡的地方,闭上眼睛,越来越想吃东西。
说不上来想吃什么,但就是饿,而且脑袋好沉啊,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梦里似的。
院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卢春玲瑟缩着往外面看,一个盘着头发的窈窕身影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英花边走边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默声走到鸡棚里,挨着卢春玲坐。
“给,特意留给你的。”英花的手上是半个白面馒头。
卢春玲惊喜道:“你怎么偷出来的,公公一个一个数着呢,少一个他都要打人的。”
() 英花别过眼睛,不自然地说:“馒头是我蒸的,偷偷藏半个当然简单了。你放心吃,我已经吃过了的。”
卢春玲才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虽然她并不喜欢,但是其实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甜丝丝的,就像英花对她说话时温柔的笑脸。
“多听他们的话,讨好他们,咱自己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听我一句劝,你以后就别犟了,看见谁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学会躲着点,最重要的是,”英花附到她的耳朵边上,“啥时候能生个儿子,熬出来就好了。”
卢春玲重复了一句:“熬出来?”
“对啊,等你的儿子长大了,等你的儿子娶媳妇,你变成了婆婆,不救熬出来了吗。”
空中的两道虚影也这么说: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这么熬出来的,谁都一样。”
“只要你能生出来儿子,未来可就有盼头了。”
卢春玲和英花挤成一团说说笑笑。她有了目标,她想要为丈夫生个儿子,这样才能像英花说的那样熬出头。
又一天晚上,卢春玲的病还没好,脑袋依旧半梦半醒,干活都不利索。
她又被赶出来和鸡一起睡。
院子里传来熟悉的悉悉索索声。
是不是英花又拿了什么好吃的过来和她分享?卢春玲满怀期待地探出头来看,准备迎接英花带来的馒头,或许是饼子。
不是,卢春玲的笑容渐渐消退,院子里的身影并不是英花,而是刘生财,她的公公。
他为什么要出来?
卢春玲没有作声,一直在他背后盯着。
刘生财大腹便便,脚步虚浮,走一步,就要回头看两步,畏畏缩缩的动作持续了很久,才终于走进一间屋子。
月光在卢春玲的眼睛里颤了颤。
她看见,他进的是英花的屋子。
屋里面传来了英花干巴巴的笑声,讨好的,迎合的,不敢反抗的声音。
一个显而易见的推断击中了卢春玲的大脑。
瞳孔凝聚成一团深沉的暗色,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自己的衣角,她的腰间和背后好痒好痒,似乎要长出东西来。
卢春玲昏昏沉沉的头脑短暂地清明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空气中令人兴奋的食物香气。
她这副样子,让两个人非常担心。
卢修瑾盘腿坐在房顶,神情在激动喜悦和困惑忧虑之间徘徊。
见此情形,他眉头紧锁:“你快想想办法,看她现在的状态,她是不是马上就要醒了。”
蛇爱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里是神创造的村子,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有办法?”
卢修瑾气到冷哼一声:“你没办法?骗我可以,别耽误了你自己的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外面的什么姥娘神,根本就是一条蛇!”
而它也同样是一条蛇。说二者之间没有关系,卢修瑾是万万不信的。
蛇爱
梅笑得和朵花似的:“要是有办法,我第一个杀了你。”
卢修瑾就不吭声了,他知道蛇爱梅说的很对,如果它真的有力量操控这里的环境,他就性命难保了。
可惜他们身上的力量都被剥夺,现在只能像普通凡人一样参与卢春玲的生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玲纳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比他们更受限制,连记忆都没有。
蛇爱梅背过身去,悄悄祈求道:“祖宗啊,快帮帮忙,显一下灵吧。”
有两个东西听见了祈求。
刘家村的时间停止流动,卢春玲的情绪被困在当下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的耳边吵吵嚷嚷。
“怎么波动这么大,她一开始不是很配合吗?”
“要不我们去劝劝她。”
“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谁知道她心里是厌恶还是害怕。”
“我想想办法……她人都在我们手里了,没错,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思考什么,只要改一下时间,换下一个场景就好。”
瞬息之间,刘云鹤家模样大变。
堂屋的门敞开,院子里挂满了白布,窗子上还有尚未清理干净的喜字胶印,就又被贴了一团大白花。
院子外面吹吹打打,家门口摆了好几桌宴席,平时舍不得吃的老母鸡好几只被拿出来炖成汤,那香味飘遍整个村子。
刘生财胸前一朵大红花,端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