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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2 / 3)

的纸人都有些旧了,脸蛋和嘴唇上涂了朱砂,但双眼无神,皮肤也微微发黄,看起来像搁置了许久。

玲纳凑近,这些纸扎人身上就没有香烛味,只有劣质染料的味道。

木匠:“嘘,离远点,别吵醒它们。”

玲纳的目光顿时变了,用瞄准猎物的眼神盯着它们,仿佛只要有谁动一下就会被她撕成碎片,再难吃也吞进肚里,一块碎片都不留。

纸扎人的眼睛是用墨水画的,线条粗糙,看起来呆板麻木,怎么也不像会动的样子。

“小心!”木匠惊叫一声。

玲纳没动。

一排纸人也没动。

木匠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哈哈,吓你的,它们不会醒,只有在姥娘庙焚烧的东西才会活过来。”

他说:“这是刘家村的规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别说姥娘庙里,村里平时也不让烧纸人。但大家总要祭奠先人,许多人就做了几只纸人囤在家里,放个十年二十年的,等先人回家的时候自己来拿,聊表孝心。”

纸人放在家里,还就放在床边,这木匠看来没做过亏心事,一点也不怕。

玲纳发现不对:“可外面那个,是新的。”

木匠问:“你怎么知道?”

玲纳:“它没见过夏天。”

那纸人连蚊子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

木匠的神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目光闪烁,敷衍道:“或许是有谁不知道规矩,新烧的吧。”

玲纳不信,她只是想要吃一口美食,只想吃一口,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坚持:“总要有个方法可以进姥娘庙,需要做什么?哪怕难一点呢。”

木匠犹犹豫豫的,即使知道办法,但在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时还是不忍心开口。

他知道村里的事,也知道玲纳和其他人的处境,这种方法对她们而言,或许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

木匠说话前先叹了口气。

“其实对你们来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进姥娘庙。”

玲纳竖起耳朵,屏住呼吸,连身上的触手都紧绷起来。

木匠道:“立大功生儿子。”

他劝:“只有进族谱的人才有资格进姥娘庙,女人要想进族谱可是很难的,所以你不要这么着急,慢慢等着……”

木匠说到一半,悄悄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情。

不管多坚强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都会很绝望吧,更何况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他抬头,却看见一张匪夷所思的笑脸。

玲纳抱了一只纸人走到炉火边,借光亮研究这东西的奥妙之处。她半边脸被火光照得通红,另外半边暗着,只有柔美的轮廓被勾勒出来。

她的眼睛里映出一簇新生的火苗,跳动着迸发光芒,笑意却随火焰的明明灭灭而模糊,晦暗中的表情好似痛苦,又掺杂着无与伦比的欢悦。

玲纳咧开嘴:“这么简单?”

她露出尖牙:“要生多少?”

木匠喉结滚了滚。

这个女人明明瘦弱又可怜,他同情还来不及,可他为什么会感觉心里毛毛的。

已经到了后半夜,天色渐渐亮起来。

木匠告诉玲纳:“当钟声连响四下的时候,是外面最安全的时候。守村仙人已经睡了,村民还没有醒来,你可以自己走回去,只要别闹出动静,别让人发现就好。”

玲纳看不懂这个人。

这个木匠和她遇到的所有人类都不一样,明明是村民的身份,却对她施以单纯的帮助,不图回报,让玲纳怀疑其中藏着陷阱。

她问:“你难道不怕我逃跑?”

木匠眼神暗了下去,低垂着脑袋:“如果你走到村子尽头,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这里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他苦笑,眼角耷拉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悲伤。

空荡荡的乡村小路,玲纳在崭新的雪地上留下第一排脚印。

路上果然像木匠说的那样平静,玲纳来时经历的那些麻烦全都消失不见了。

虽然玲纳还是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那种恶意粘稠的目光一直伴随了她一路,让她口水差点流出来。

但整个村子都是暗着的,没有任何一户人家亮灯。

等玲纳回到刘云鹤家门前,打眼一瞧,墙角窝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她踢了一脚,喊:“醒醒,还活着吗。”

刘云鹤把脑袋埋在他的棉袄里,歪倒在墙角,蜷缩着身子说梦话:“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自从昨晚他被玲纳砸伤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一直睡到现在。

玲纳揪起他的耳朵,贴近轻轻说了一句话:

“醒醒,我怀孕了。”

刘云鹤半梦半醒道:“嗯,好,你怀孕了。”

他翻了个身,脑袋猝不及防和墙面一碰,瞬间清醒了片刻。冷风吹来,顺着衣服缝隙钻进去,那叫一个透心凉。

刘云鹤紧了紧厚实的棉袄,睁开眼睛观察周围,疑惑道:“嘶,我怎么睡在这儿。”

“不对,”他转过身来,呼出一口热气,呆呆地看向玲纳,“你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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