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意兴阑珊。
许时悬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他们这些年的好时光本就是偷来的,如今的下场也不过是应得的,宝宝,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
程愿仰头望着他,片刻后,他对许时悬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有,我道德感没那么强。”
见他不承认,许时悬也不多说,只站着将人搂住。
只眉眼渐次深沉,若是单纯换了他来,势必还要更加赶尽杀绝,叫他们悔恨交加抱恨终天。
两人静静搂了一会儿,许时悬问他:“今天还跟我去公司吗?”
这几天因着是他的事,程愿也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观,能帮忙的地方他都尽力帮忙了,出于回馈,还又帮许氏调试了不
少软件,是以他还是每天都跟许时悬一起上下班。
程愿刚想开口说‘去吧’,许时悬又先提醒了他一句:“我爸今天去公司了。”
程愿那两个字便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他想到什么,转而有些紧张地问:“是因为……最近的事吗?”
最近许时悬帮他的时候,并没有过多隐藏许氏的名义。
而裘家人虽已为砧板鱼肉,但大约在兵荒马乱乌云罩顶之际,也抱着垂死挣扎的想法,便四处哭嚎着宣扬许氏仗势欺人。
虽说造成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万一呢?
老许总是不是兴师问罪来了?
“别多想,这种小事我爸连耳朵都不会过。”许时悬说的是实话,许慕冬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小事他连打电话过问都懒得,更别提亲自前来,许时悬笑着说,“应该是最近闲着没事儿,过来看看。”
面对许时悬时,程愿尚且勉强学会自如,但对于长辈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更何况他利用人家儿子,自知理亏,实在很难不多想。
于是程愿到底是说:“那我今天还是不去了吧。”
许时悬捏着他耳朵,倒没笑他胆小,只顺从地应:“行,那乖乖在家等我。”
程愿点了点头。
许时悬便独自出了门。
他没告诉程愿的是,其实他知道许慕冬今天过来是干什么的。
准确地说,是他叫许慕冬过来的。
不过他两周前就叫了,但当时他爸陪着他妈在外旅游,直到今天才抽空想起过来。
而他叫许慕冬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他准备转给程愿一部分许氏的原始股,这需要老许总的同意。
不过老许总没道理不同意,不提程愿自己都准备把蓝成的全部股份转给他,就单提他们许家,他妈妈和他奶奶都有许氏的原始股,那凭什么程愿不能有?
早就应该给了好吧。
但这件事他暂时不准备跟程愿说,反正他让程愿签什么程愿就签什么,悄悄办成这事儿没什么难度。
而许时悬走后不久,程愿便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一觉醒来发现许时悬给他发了消息,说他今晚要回冬澜山墅一趟,要晚一点回来,叫他先吃不用等他。
程愿不觉有异,今天既然许时悬都和老许总见面了,一道回家吃顿饭也很正常。
许时悬不在,他也没什么胃口,便随便吃了点晚饭。
待许圆圆也吃过之后,便照例拉着它出门溜达去了。
他们这几天忙着,都没有好好遛许圆圆,所以许圆圆今天出门之后异常兴奋,在小区开开心心地溜达了好几圈。
程愿被它带动得都放松了下来。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回家之前,程愿又想起许圆圆的水果好像没有了。
眼下又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干脆便直接牵着许圆圆去了外面果品店一趟。
许圆圆超级高兴,不过它很
乖,虽然最喜欢草莓,但还是乖乖被程愿牵着,没有直往上嗅。
程愿买了点许圆圆喜欢吃且能吃的草莓蓝莓和哈密瓜等,在一旁等着老板结账。
可就在此时,从来都不会对路人叫唤的许圆圆却忽然一改常态,也收起了惯常的笑脸,阿拉斯加大型犬的威吓力一下显现,对着程愿身后‘汪汪’叫了两声。
程愿随之一回头,竟意料之外地见到了一个有些时日没见到的人。
居然是李常非。
程愿微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想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便见李常非忽然对他笑了一下,一如往常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他对程愿笑了笑说:“哥,我来还你钱。”
程愿拉了拉有些躁动的许圆圆,另一手接过水果店老板递来的水果,没多给正眼,冷淡道:“不用跟我说,转给刘律师。”
丝毫没有问他钱是从哪儿来的意思。
李常非往前靠近一步,一脸苦笑,主动交代道:“哥,钱我是贷的款,不然你的律师太厉害了,这事被学校知道的话,我就要被退学了。”
程愿脸色淡淡的,仍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付完水果的钱,便牵着许圆圆转身往小区门口走去。
今天白栖园附近一个广场有一个什么趣味活动,附近有好些人都看热闹去了,这会儿小区周遭就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