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为淡笑了笑,“我知道,但你们在此世上多有不易,这些金银对我和孟相来说,确实只是身外之物,但却能帮你们过得更好一些。”
他再一叹,“其余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谢将军何必妄自菲薄。”春娘复抬眸,目中清亮,“除金银以外,谢将军自有能帮我们的地方。”
谢不为垂在身侧的手有一动,“什么?”
春娘唇角一扬,笑靥即生,“只要谢将军能让这‘吃人’的世道变得好一些,让我们女子,也可以只凭自己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话落似有余音,吹起地上落叶,却再不是萧萧瑟瑟有如悲鸣。
而是窸窸窣窣,竟像一阵一阵低低的女子笑声。
而这簌簌之声也仿佛轻触了他的心头,令他心中再生震颤,以至久久不能言。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自己有如清风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春娘也有一愣,但很快,她便笑着回答道:“妾姓随,名春生,旁人皆唤我春娘,谢将军也可直呼妾名——”
“随春生。”!
如此,便到了谢不为与孟聿秋离开鄮县的时候了。
来时阵列熙攘,去时——只余寥寥。
谢不为看着稀稀落落跟在马车之后的队列,心下隐痛再生,这些天来堪堪好转的面色也有一暗,但并未表露,只稍垂眼眸,便要弯身入车厢。
可也就在此时,竟有嘈杂的脚步声掠过了耳畔。
谢不为寻声举目望去,发现竟是春娘和一群女子来到了此处。
军士护卫皆不明她们的意图,便没有放行。
但在谢不为与春娘视线相错的一瞬,春娘竟忽然提裙奔至了马车边,对着谢不为稍拜,“妾,拜送孟相与谢将军。”
此声既落,那些女子也都随之朝马车一拜,“拜送孟相与谢将军。”
这些女子人数虽不多,但声音洪亮,竟有连绵之势,半时萦萦不绝。
谢不为一怔,旋即下了车,而孟聿秋也掀开了车帘,缓缓走出。
谢不为停在了春娘身前,抬手虚虚一扶,一时似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道: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但春娘却不肯起身,仍是俯身拜着,“多谢孟相与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谢不为不明所以,“这......何谈救命之恩?”
春娘这才徐徐抬头,一双眼殷切地望着谢不为,“自有救命之恩,且是有三。”
“一为发现春娘是刺客,却不究;二为面对强敌攻城,却不弃;三为体恤城中百姓,却不离。
这桩桩件件,春娘与诸位姐妹皆看在眼里,若无孟相与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今时今日,也不得拜送孟相与谢将军。”
她再一拜,“还请孟相与谢将军勿要推辞。”
谢不为再有一怔,逐渐的,眼眶之中竟有湿意漫出。
他从来只觉得,这是他与孟聿秋身在其位该做之事,并且他还一直心怀歉疚,便从未想过,竟
会有人对他们心生感激。
而也是在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他的一举一动,即使微小,即使理所应当,但对城中百姓来说,竟会有如此大的影响。
他不禁深深呼吸,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震颤,再亲扶起春娘,“不过是我与孟相应当做的。”
他收回了手,再看了一眼站在马车后的那群女子,张了张嘴,稍有哑然,再道,“我也并未专门为你们做过什么。”
他抿了抿唇,想了想,又对慕清连意道:“送些金银给她们。”
“不必。”春娘当即开口阻拦道,再有欠身,“我们前来只为感谢,并非意在向谢将军索取什么。”
谢不为淡笑了笑,“我知道,但你们在此世上多有不易,这些金银对我和孟相来说,确实只是身外之物,但却能帮你们过得更好一些。”
他再一叹,“其余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谢将军何必妄自菲薄。”春娘复抬眸,目中清亮,“除金银以外,谢将军自有能帮我们的地方。”
谢不为垂在身侧的手有一动,“什么?”
春娘唇角一扬,笑靥即生,“只要谢将军能让这‘吃人’的世道变得好一些,让我们女子,也可以只凭自己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话落似有余音,吹起地上落叶,却再不是萧萧瑟瑟有如悲鸣。
而是窸窸窣窣,竟像一阵一阵低低的女子笑声。
而这簌簌之声也仿佛轻触了他的心头,令他心中再生震颤,以至久久不能言。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自己有如清风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春娘也有一愣,但很快,她便笑着回答道:“妾姓随,名春生,旁人皆唤我春娘,谢将军也可直呼妾名——”
“随春生。”!
如此,便到了谢不为与孟聿秋离开鄮县的时候了。
来时阵列熙攘,去时——只余寥寥。
谢不为看着稀稀落落跟在马车之后的队列,心下隐痛再生,这些天来堪堪好转的面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