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青,我和阿青定会想办法保护大当家。”
阿牛闻言顿时直了背脊,像是被托付了重任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连连点头,“言兄弟既然信任我,那我一定会看好大当家,不让贼人再有机会谋害大当家”
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还知道故意压低声音,“而且言兄弟放心,门外看管你们的兄弟都是我和阿福的朋友,他们也愿意相信你和阿青兄弟是无辜的,若是你们实在想出去,和他们说一声就好,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这倒是出乎谢不为意料的好消息,他双眼一亮,“好,多谢你们了。”
阿牛顿时满脸涨红,急忙摆手,“言兄弟不必和我们道谢......”
话才说了半句,一时也不知该继
续说些什么,便对着谢不为和季慕青一躬身,“你们先吃饭吧。”
语毕,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而谢不为和季慕青也默契地不再谈起阿牛到来之前的话题,只吃着饭略微闲聊了几句,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夜风掠过了横山密林,带起一阵阵“哗哗”之响,却不停歇,继续往山下而去。
抚过了宽阔农田,吹得麦秆摇晃,再越过邬堡高墙,过廊入门,惊得堂内刚刚点亮的烛火摇曳,便立刻有仆从拿起了丝绸灯罩,盖在了烛台之上。
室内光线终于不再晦暗,可气氛却有些压抑。
坐在堂内正席的中年人瞥过了那拿灯罩的仆从,蹙眉开口,“好了,都下去吧。”
等到仆从皆退,门窗紧闭,适才开口的那人才将目光从门口处收回,转而看向了坐在他左右的两人,拱了拱手,“劳烦韩兄、宋兄到临寒舍了。”
他口中的韩兄对着他回了一礼,“情况紧急,祝兄倒不必如此客气。”
但那个宋兄却只斜乜了他一眼,言语有些刻薄,“都是这么多年来知根知底的人了,有事直说便是,只要不是鸿门宴,我宋某自当奉陪。”
而此二人,正是弋阳二世家的各自家主,太原祝氏祝岐、南海韩氏韩庄、以及中山宋氏宋睢。
祝岐唇角一抽,旋即笑意收敛,“宋兄果然豪爽,如此,倒与那刘贼有来有回,让我和韩兄都能免于疲累,在下佩服。”
这是在阴阳怪气刘二石劫走宋氏麦粮一事。
宋睢闻言顿时拍案而起,指着祝岐斥道:“这回可是你求着我来的,怎么?竟不是为了黄崖寨,也不是为了陈郡谢氏,而是为了挑衅我吗?
我不妨告诉你,那点麦粮着实不值一提,只当是喂了田鼠,也好日后能为你们祝家田庄松松土呢。”
祝岐面色黑沉,刚要回话,却被韩庄及时打断,语有无可奈何的叹息,“好了好了,都消停吧,这朝廷援军和那谢晋的两个儿子都来了十多日了,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我也不妨直言了,他们究竟是冲着黄崖寨来的,还是冲着我们来的,二位心里应该都有了计较。”
宋睢重重一哼,振袖坐回,“当初就不该指望那谢晋派兵来剿匪,这下倒好,匪还没剿呢,我们倒是先岌岌可危了起来。”
祝岐言语也不甚客气,“宋兄好一个事后诸葛亮,当初你不也赞成借外力剿匪吗?怎么现在倒成了我和韩兄的错了?”
又不等宋睢回话,韩庄稍扬了声,“事已至此,论从前或是论不该都无甚作用了,当务之急便是同仇敌忾,一举结力先将那黄崖寨给灭了,才能将谢晋的两个儿子还有那看不清目的的援兵赶出弋阳。”
他语顿,竖起了两个指头,“我韩氏愿意出两百部曲。”
宋睢恨恨地看了祝岐一眼,才道:“我宋氏自然也能出得起两百部曲。”
祝岐刻意避开了宋睢的视线,只看向韩庄,“祝氏自不会拖二位的后腿。”
韩庄这才松
了一口气,抬袖抹了抹额上的汗,“黄崖寨上不过寨兵二百,我们两倍于他,定能一举获胜。”
但宋睢却又一冷笑,“韩兄想得未免太过天真了吧,只要横山不倒,莫说两倍,就连十倍、二十倍,都未必能攻进黄崖寨。”
韩庄闻言略有犹疑,对祝岐道:“祝兄今夜请我们过来,应当是已有了法子对付这横山易守难攻之势了吧。”
祝岐瞥了宋睢一眼,唇上胡须一抖,“那是自然,我若是没有把握,怎敢请二位前来?”
又才对着韩庄道,“前几日我便觉出那朝廷援军的不对,也看出谢晋的那两个儿子正在暗中调查我们,所以,我便传信给黄崖寨里的人,让他务必配合。”
韩庄拧眉,“只那一人如何配合?”
祝岐道:“韩兄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横山自是易守难攻,莫说是我们家养的部曲,就算是朝廷那五百精兵,也未必能有完全的把握攻破这横山山口。
但,若是能让那刘贼主动出来,让横山空虚,我们便可以直接占了刘贼的老巢,再将他困死在山下,此事自然可成。”
宋睢不屑,“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刘贼也不是个傻的,就算亲自下了山,也会留人在山上看守,到时山口还没攻破呢,刘贼就又回来了,我看困的不是刘贼,而是我们吧。”
祝岐没有理会宋睢的质疑,“傍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