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恨恨松了手,却咬牙切切,死死盯着刘虎。
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刘虎剧烈咳嗽了好几下,才像是找回了声音,继续道:“是前几日,二哥一直和我说,他要想法子试探大哥对言青兄弟的态度,还要试探言青兄弟的底细。”
又忙作解释,“我自然不是怀疑二哥要真的谋害大哥,可二哥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便担心是二哥一时糊涂了,走错了路......”
“闭嘴!”王迁作势要上前去踹刘虎,却被刘二石及时抬手示意寨兵拦下。
王迁在几个寨兵的手下不断挣扎,“好你个刘虎!我当你是亲兄弟才什么都跟你说,到头来,你竟然怀疑我给大哥下毒!”
刘虎面有畏惧,话语怯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二哥下毒只是为了针对言青兄弟......”
这话看似是在给王迁开脱,但暗中却是将下毒的事彻底按在了王迁的头上。
谢不为虽是冷眼瞧着,但心念却有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没下毒!”王迁猛地挣开了拦住他的几个寨兵的束缚,按住了刘虎提拳便砸,“狗东西!我拿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对我?!”
“嘭”的一下,是刘二石震案而起,踢开了将刘虎按在地上打的王迁,“翻了天了!”
几个寨兵顿时又重新拦住了王迁。
刘二石重重喘了几下,似在平息心中的怒火,半晌,才对谢不为道:“那言兄弟要如何自证?”
谢不为没再看堂内任何人,目光只落在案上只剩半碗的药,“敢问大当家是如何发现这药里有毒的?”
刘二石眼神凛冽,“今日这药颜色就不对,味道更是奇怪,我便用银针试了试。”
谢不为颔首,“大当家可知是什么毒?”
刘二石摇了摇头,“当时须子和虎子就在我身边,须子立刻便说,这是你和言青兄弟下的毒,就没有探查这是什么毒。”
谢不为便拱手道:“还请大当家让李大夫过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毒。”
刘二石眉头一动,似是不解,但还是让寨兵去将李大夫带了过来。
李大夫在知道药里有毒之后也是一骇,忙仔细嗅闻查探了起来,过了许久,他面色陡然青白,战战兢兢地回道:“这是——马钱子。”
谢不为心中纷乱的思绪顿时明晰,但刘二石却是不懂,“马钱子是什么?”
李大夫正要回答,却被谢不为抢白,“马钱子毒性极强,只需一滴便可以置人于死地。”
他语顿,再是意味不明地一叹,“但这毒性如何在此时却不重要了。”
刘二石拧眉追问,“为何?”
谢不为抬眸直视刘二石,“因为这马钱子十分难得,乃是国朝没有的东西,只有南边那些外藩小国才会有,而如此一来,国朝之中,便只有世家或是游走在边境小国中的商人才有机会得到这马钱子。”
刘二石登时明白了谢不为的意思,“你是说,这毒是那三个世家下的?”
谢不为略微颔首。
刘二石再一深呼吸,声音已有些颤抖,“那也就是说,寨中确定是有世家内奸?”
“我就说!这言为言青一定是世家走狗!”王迁像是有了底气,突然大声喊道。
可众人的目光却是齐刷刷看向了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王迁感觉到了众人的怀疑,厉声自辩,“我怎么可能是世家走狗!”
刘二石不语,只看着王迁看了许久,再是一叹,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垂下头显得有些丧气,“但即使是这样,言兄弟也并没有自证清白吧。”
王迁见状立马附和,“我都说了,他们就是不对劲,一定是他们下的毒!”
谢不为却已在短时间内有了打算,相对于王迁的无能狂怒,便显得有些气定神闲,“是,我确实不能完全证明此事与我无关。”
他一笑,“可这也不能证明此事一定是与我有关的。”
刘二石猛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不为再看向了如今被寨兵死死禁锢住的王迁,“同样,二当家也不能证明毒不是他下的,但也没有证据说明这毒是二当家下的。”
在王迁出口叱骂之前,谢不为迅速收回了目光,对着刘二石一拱手,“所以,既然我们兄弟和二当家都不清白,大当家不如就将我们都暂时关起来,再去寻找其他证据,或是,其他有嫌疑的人。”
“我相信,大当家自能有法子还我们兄弟和二当家一个清白。”
刘二石闻言负手在背,没有立即回答,显然是在犹豫。
但王迁却仍是不服气,对着刘二石大声嚷嚷,“大哥!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我怎么可能害你!”
刘二石似是被王迁触及到了什么,看向王迁的眼神缓和了许多,正要开口,却再闻刘虎话语。
“大哥,在我看来,正是因为我们不能让二哥不清白,才要如言兄弟所说,将他们三人都关起来,然后我们再去查其他证据,这样,才是为了二哥好。”
“刘虎!”王迁已是吼到嗓音嘶哑。
“好了!”刘二石一抬手,“将他们都押回房,各留十个兄弟看守,等我找到其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