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故意不理我?”
萧照临抬手掐了掐眉心,略显不耐,但语气仍是平和,“没有故意不理你,孤......”
他一叹,放下了手,“谢卿回去吧。”
谢不为微觉萧照临的不对劲,但萧照临这样的态度本该是他乐意所见的。
反正食盒也送到了,该劝的也劝了,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听从萧照临已经对他说了三遍的让他回去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可他却始终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是凝着萧照临泛白的唇角,慢慢体会着心下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沉闷到方才的酸涩,再到现在的隐痛。
良久,久到地面青砖上的冰凉钻入他的身体,他开始觉得冷了,才又开了口,声音已有哑然,还有他自己都未曾意识
到的隐隐哭腔,“我要看到殿下吃了东西再走。”()
萧照临一怔,却还是没有去看谢不为,只低叹道:孤不会有事,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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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萧照临又一次在赶他走。
谢不为却还是没有起身,他的目光也还是停留在萧照临的脸上,他只觉得,即使是他如愿惹恼惹烦了萧照临,萧照临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殿下,为何不想见我。”
他意识到了,萧照临现在确实不是在生他的气,也不是故意不理他,而仅仅是,不想见他罢了。
萧照临抚着画沿的手一顿,忽然,他扬手带倒了案上的烛火,烛油倾下,画卷燃火,他又在火势渐盛之际将画丢入了供台前的铜盆中。
画中美人的云鬓凤钗、雍容宫装、盈盈笑颜、还有那描金翠钿都被火一一吞噬。
无端风起,带起了画卷余烬灰飞,像是银灰色的蝴蝶,翩翩而起,旋转几圈之后又翩翩而落,终是成了铜盆中的暗淡灰尘,不复先前。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谢不为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幅精致的美人图在顷刻之间便化成了灰烬。
他再顾萧照临,那铜盆中的暗暗余火仿佛燃在了他黑沉的眸中,明灭着像是在压抑什么即将熊熊喷薄的情绪。
萧照临紧紧攥住了木案一角,语调极沉,如山谷间深渊,染着森森寒意,“孤曾与你说过,孤最恨欺瞒诓骗孤的人,这不是玩笑。”
深渊中的暗滔在撞礁激荡,但水面上却没有多少浪花,“孤可以容忍你的小性子,也可以容忍你时不时的不听话,甚至,即使你在外招惹麻烦,孤都可以为你解决。”
他紧攥着木案的指节已用力到绷紧,“可孤,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欺瞒、诓骗还有......背叛。”
谢不为明白了,萧照临是在在意昨夜他的“智取”,他先似是答应了萧照临会留下,但在萧照临信任之后,却又逃走。
他以为这不过是小小的“违拗”,但在萧照临看来,这却是“欺骗”。
“昨夜,你若是当真不愿留下,也可与孤直说,孤不会强迫你。”
萧照临缓缓松了手,黑色手套下的指节泛白,但露出的掌心却是通红,“但你,绝不该欺骗孤。”
“我......”谢不为张口欲解释,却被萧照临打断。
“孤知晓你本心并非是为欺骗,所以孤不愿与你计较。”萧照临闭了闭眼,倾倒的烛火不断跳跃,在萧照临轮廓凌厉的脸上留下了晦暗不定的光影。
“你先回去吧,过几日,孤再去寻你。”
谢不为突然有些无措,他不知要如何应对,慌乱之际,碰到了案边的食盒,冰凉的触感提醒了他此来的目的。
他便像是找到了话题,将食盒拿了起来,放在了案上,抿了抿唇,再道:“殿下,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他见萧照临并不应,便将食盒打开,拿出了其中的清粥,并以左手舀了一勺,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送到了萧照临的唇边,语似带央求,“殿下......吃一点吧。”
萧照临陡然睁开了眼,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捉起了谢不为的左手,将谢不为一把拉着倾向了自己。
瓷勺落地,清脆一声之后,随即四分五裂。
他眸中深渊之下,暗涌翻滚,其势将成巨浪,却暂为蛰伏,“谢不为,我问你,你说的爱慕,你说的心意,你说的所愿......”
“句句为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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