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骄骄的性子了,只摇头笑了笑,然后站在原地,目送他转身往回走。
齐然毫不留恋地说走就走,走了一截却又忽然转过头来,朝他眨了下眼,“贺叔叔,你的礼物先存着,等你有想要的就告诉我昂。”
贺远章微微一愣,看着他明亮而耀眼的笑容,唇边的弧度悄然扩大。
他郑重地颔首,“好。”
……
回到家中,齐然才发现梁倦生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正是他出去去找贺远章的时候。
齐然想了想,慢悠悠地逛回自己的卧室,洗漱完,躺在床上才给人回了一个电话。
梁倦生早上没去律所,下午去了之后忙碌得很,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引领处理,一直没时间休息,连吃饭都只是三两下解决,因此也就没给齐然打电话,只想着晚上再见。
但是披星戴月下班回到家的梁律师,面对的却是空空如也冰冷漆黑的房子,和一个发消息不回甚至电话也不接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平静了几秒情绪,才接了齐然的电话,“齐少,下午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齐然一边在回江盛和沈厌的消息,心痛地因为自己受伤的手指拒绝了他们发出的三排邀请,一边道:“你说了好多话。”
梁倦生闭了下眼,眉心似乎跳了一下,“最后一句,还记得吗?”
“哦,”齐然恍然大悟,然后继续不咸不淡地说,“记得啊。”
“那么,”梁倦生的口吻平静下来,他还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敛和儒雅,话中却沁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锋芒,“你为什么不在?”
“我也没答应你呀,”齐然挑了下眉,轻飘飘地说,“梁律师,连着几晚夜不归宿,你让我怎么和家里交待?”
梁倦生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小男友还是个成年不久的学生,家里或许还有门禁,他按了按眉心,沉默几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齐然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梁倦生愣了几秒钟,抿了抿唇,又给齐然打电话,但齐然没接,挂掉之后一个人玩起了消消乐。
因为今天手指的缘故不太灵活,他有点烦躁,见梁倦生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直接把人拉黑了。
梁倦生打了三次没接通,又收到了一致的电子音提示,就明白这是被齐然拉黑了。
他有些无奈,但却并不生气。
自小以来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客气,总是因为家世或者其他的原因对他毕恭毕敬的,但齐然却总是这样洒脱自若。
梁倦生把眼镜摘下来,用手帕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他从微信拨了一个语音通话。
齐然拉黑他之后过了一关消消乐,心情不错,看到就顺手划开接通了。
“梁律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梁倦生成年之后第一次这样认真地道歉,十分的诚恳,“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齐然哼笑一声,“我哪有梁律师那么大的火气?”
梁倦生抿了抿唇,温和又歉然地说,“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
这样类似的甜言蜜语齐然听过太多了,但是从梁倦生口中说出来还挺新奇的,他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松动了些。
梁倦生似乎叹了口气,彬彬有礼地又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齐然挑了下眉,“不可以。”
梁倦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直直愣了几秒钟,才察觉到他声音里的笑意,也随之笑了,“那明天我来接你,好不好?”
“得寸进尺。”齐然骂了他一句,到底新鲜劲还在,拿了会乔就矜持地点了头,“行吧,十点见。”
他挂了电话,看到又在诱惑他打排位的江盛,给他发了个意味不明的“猫猫踩奶”的表情,就放下手机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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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卧室的灯熄了很久。
万籁俱静,些微的月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光晕朦胧。
似乎有人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在床边停下,他深深地望着床上熟睡的青年,眼神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描述。
就好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挣扎又无法挣脱,痛苦的目光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很久很久……
他叹了一口气。
有奇怪的光线在齐然指尖闪过,那烫红的皮肤在一瞬间恢复了平整白皙。
男人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触一下他的脸颊,却到底还是没有。
他最后看了齐然一眼,正如来时的悄然一样,消失得也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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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直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与寂静,齐然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抓到你了
晚了一点,但我有努力的只是实在写得好慢(躺平)
然后,红包已经发啦,谢谢你们给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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