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有人在她头顶撑开一把伞,诧异地问她:“不舒服吗?怎蹲这儿淋雨?”
虞惜迟钝了儿才茫然地抬起头,怔忡地望着。
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莹白的小脸上,身上也湿透了,抬眸时,眼中有股不谙世事的娇憨呆嗔,像一只无可归的小猫。
沈述心里忽然被撞了一下,不清什滋味。
什都没问,让她坐了的车,路上也没什,只是递给她一块毛巾,又让司机把空调打起来。
虞惜缩在车后座,心里是感激的,可又什都不想。
可能是这一刻,实在太疲惫了。
车在小区楼下停下,撑着伞下来时,往头顶望了一眼。
老旧的楼房,一侧缠满爬山虎,草坪里的绿化都秃了一半,无人管理。
这样的老破小,在这地界儿实在不多见,实在想不到她住这儿。
就算是私生女,虞沉似乎也太不管不顾了。
但这是人世,不好过问,只是心中对她更生出一些难言的怜悯。
“领导,谢谢你送回来。”虞惜憋了儿,干巴巴地了这一句。
沈述觑她,挑了下眉:“你是木头吗?”
“啊?”她没反应过来。
男人眉眼清俊、平,但眉梢眼角似乎又有几分别样的味。
伞换了一边拿着,信手拍了拍湿透的肩膀:“衣服湿了。”
虞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手里的伞:“里没有烘干机,只有吹风机。您要烘一下吗?”
沈述垂下眼,跟着她一道迈步进了楼,唇角不自禁扬了下。
……
虞惜租住的这屋子实在不大,三十平,一室一厅,厨房在客厅尽头,旁边就是卫生。
虽然她打理得很整洁,这样窘迫的布局味着不雅,在这人面前还是稍显局促。
她忍不住去,却发沈述只是略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没多,也没什惊讶的神色。
不管是有照顾她的面子还是因为自身的修养,虞惜都挺感激的。
“您喝茶。”她泡好的茶水捧到面前。
沈述一眼。
这自然不是什好茶,茶叶甚至不太完整,飘在面上的有不压碎了,让人直皱眉头。
还没什,她倒是脸红了,磕磕绊绊地:“平常不怎喝茶,压包装袋里面压坏了。其实,这茶还可以……”
到一半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目光又瞟到茶面上像撒星星一样的碎末,脸上红了又红。
这样的出身,应该没有喝过这种茶吧?
“要不给你换成水?”
“不用。”端起来抿了口,面不改色地,“没关系。”
虞惜迟钝地着,眼神落在握着杯子的白皙手指上,指骨分,修长又漂亮,跟白瓷似的。
偏偏身形又高大挺拔,肩膀宽阔,是力量与优美的极致结合。
有些人生来就是金尊玉贵的,那种清高矜贵的距离感,从骨子里透出来。哪怕穿着最普通的毛衣,做最简单的作,都优雅得让人叹惋。
只要静静坐在那边,你就感觉无法靠近,甚至自惭形秽。
虞惜有些局促地站在那边,脑海里又莫名其妙想到那天自己对做的事儿,脸上又红又白,恨不得挖地洞钻下去。
“过了,你不回吗?”沈述温言问她。
也大不了她几岁,此刻又刻放缓了语调,显得亲切而蔼,但身份差距、上下级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虞惜不敢真的造次:“过些日子就回去。”
多多错,别的废话她也不跟多。
而且,她始终秉承着“丑不可外扬”的宗旨,不愿让别人窥探到她生活里窘迫拮据的一面。
可能是倔强吧,虽然有点可,但这是她仅剩不多的自尊了。
沈述抬眸望着她,点头,尔后垂下头继续喝茶,不再多问什了。
虞惜松了口气:“去给您烘衣服。”
不等回答,逃也似的去了洗手。
沈述凝视她的背影,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茶杯,不知为何又想起那天她扒拉着胳膊时的场景,小脸仰起,清艳靡丽,是充满欲.望的,也是纯粹懵懂的,遭到拒绝后还迷蒙地望着,又娇又软地哭。
两条细长漂亮的腿拢在一起,难受地蹭着,不知廉耻地往身上蹭。
是恼火的,在那样的场合,那样的境地,更恼火的是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