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被莫雪的话怼的哑口无言,她万万没想到莫雪竟然能这么有理有据的反驳自己,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说起来,这些事情好像真的全是莫茹的错?
但她生性善良不会与人为难,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愤,要真让她和人打架或者吵架,是不敢的。
江氏犹豫着道:“那…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你小姑啊…”
莫庭芳早性情刚烈,早忍不了了,闻言迅速旁边插嘴道:“不是亲生的!”
江氏立刻瞪了她一眼:“这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你姐姐脾气大?”
正要教育莫庭芳一番,却没注意到身旁的莫庭轩竟是率先一步走进了莫家的院子,顺手抓起放在墙角里的一把锄头,朝着莫家的堂屋走了过去。
莫庭轩不是莫雪,莫雪说这种话江氏总以为是莫雪年纪小,而且得了疯病。
但莫庭轩不一样,他从小就高傲自立,是全家人的主心骨,眼见他不但不劝阻莫雪,竟然自己先动手,江氏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她头也不晕了,也不顾上哭了,一把抓住莫庭轩的手道:“轩儿啊!你这是要干啥啊?你妹妹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吗?”
莫庭轩却咬着牙,面寒如霜,挣开江氏的手道:“娘你让开!我要问问爹,是不是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不要我们,还要娶新媳妇儿!”
这时候莫家堂屋里的众人早就吓的脸都白了。
他们从莫雪踹门开始就已经开始害怕,看到莫庭轩拿了锄头进院子,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尤其是莫茹,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听到莫雪说要弄死她,一张俏脸吓的煞白,躲在张氏身旁瑟瑟发抖。
王氏搂着两个孩子,震惊的道:“妈呀!二房的人一个个都疯了不成?庭雪丫头被娘打坏了脑袋要咬人就算了,庭轩怎么也跟着胡闹,那锄头可是铁打的啊!这一下锄下来不是要人命吗!”
莫松闻言忙帮衬妻子道:“谁说不是啊?要不是娘把庭雪丫头打狠了,庭轩能这样吗?我看这事情都是娘的错!您再偏心小妹也不能冤枉人啊!现在好了,把我们家人命都搭进去了!”
莫茹本就害怕,听到大哥点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强辩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事怎么能赖我
?分明是他们…”
莫松一下打断了她的话:“不赖你难道赖我?如果不是你让爹娘把二弟妹一家丢出去,庭轩能发这么大的火?要我说,这事儿都怪你!”
莫茹气的要哭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是二哥自己同意的啊!你们当时也都说好,现在怎么光骂我一个!”
王氏不等她说完,蹭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小姑,这事儿你就别赖了。我们家梅儿都跟我说了,那偷鸡蛋的事情就是你干的!换了花自己戴,只给了我们家梅儿一块糖当封口。可怜我们家梅儿,好处没捞着,罪全替你受了,脖子上被咬个窟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张氏早知道实情了,心里这时候也懊恼当时不该下手这么重,逼的二房集体造反。
但莫茹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眼见家里一个两个都来指责莫茹,气的鼻子都歪了。
她一记白眼瞪过去:“都给老娘闭嘴!我就不信他莫庭轩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我们全家这么多人全杀了!”说完扯着嗓子朝门外喊道:“小畜生,你有本事弄死我!没本事少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她是这样说,但却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略微有
些发紧的声音泄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莫松胆子比莫柏大不了多少,闻言差点直接哭出来:“我的娘啊!您没听过什么叫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亏,咱们犯不着拿命和他搏啊!!我可不想死啊!”
莫柏早在听到莫庭轩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就失了魂似的,呆呆的蹲在地上抱着身子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都消停一会儿吧!”莫老汉看着满屋子愁云惨雾,出言喝止了众人,但他也想不出如何法子。
莫林才不管他们谁偷了鸡蛋,谁得了好处,他只知道他是未来的秀才老爷,将来是要升官发财的,和这群泥腿子死在这太不值当了!
他率先一步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朝外头的莫庭轩喊道:“庭轩侄子!你冷静点,冤有头债有主,欺负庭雪侄女和二嫂的人可不是我,你不能一锄头全锄死吧?我可没得罪过你啊!”
语气里讨好,和置身事外的意味十分明显,没有半点平时标榜的读书人的骨气。
莫家人没想到莫林竟然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闻言纷纷用眼睛瞪他。
这人能要点脸吗?
莫庭轩拿着锄头站在门外,听到莫林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小叔虽然没有直接欺负他们家,但他和莫柏每年做工赚的钱大部分都给他交了束脩,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也是先紧着他,现在出了事想置身事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莫林被莫庭轩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从窗口缩回来不敢说话了。
这小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