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皇甫瑶与皇甫玥同一天出嫁,成婚后皇甫瑶与纪王一同去了封地越城,皇甫玥则是留在了易府。
易芊芊诞下皇嫡子后,不出半年便又怀了身孕,有皇甫啸云不纳妃的先例在,皇甫骁的后宫同样只有易芊芊一个女人。
“阿云,我想去趟朔城。”
二人刚从宁王府回来,宁王府原是硕亲王府,当初的杂院虽不复存在,但后山的栗子树还在,如今也都成了老栗子树。
宁王府乃皇甫勇的府邸,他只被封了王,尚未成婚。
幸韵星与皇甫啸云去宁王府正是为了捡栗子,满满的两大箩筐栗子被运至星云居,二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刀正在给栗子开口。
栗子个大饱满,棕色的外壳硬得发亮。
“入秋了,越往北走越冷。”
皇甫啸云的力气比幸韵星的力气要大的多,他给栗子开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反观幸韵星用上吃奶的力气、手指头磨得通红,才在坚硬的外壳上留下一道小口子。
“让朕来。”皇甫啸云担心阿韵因此划伤了手,便从她手中夺下小刀,“你为朕揉肩。”
二人是并排坐在一起,幸韵星坐在皇甫啸云左手边的位置,她顺势靠在阿云的肩膀上,笑吟吟的说道:“若是天黑前不能完工,就不给太上皇饭吃。”
“太后舍得让朕饿肚子?”
二人经常拿彼此的称谓揶揄对方。
“不舍得。”她摇头回答道,“阿云,你是想吃糖炒栗子还是栗子糕、栗子酥?”
“糖炒栗子就行。”
糖炒栗子做起来简单,栗子糕、栗子酥均要去皮,而且做起来麻烦又消耗时间。
“行,那就做糖炒栗子。”
幸韵星勾起脑袋瞧了瞧脸上已经起了褶子的阿云,冷不丁就亲了他一口。
“说吧,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他一笑,脸上的褶子又添了几条,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在阿韵心目中的俊朗。
“就是想亲亲你。”
她一笑,眼角的鱼尾纹一道又一道的显现出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在阿云心目中的娇美。
“那就多亲几口,难得你今日心情好,平日里可不多见。”
“老不正经。”她娇笑着俏生生的骂道,“够了,剩下的明日再弄。”
“也罢。”皇甫啸云放下手中的小刀,转而捏上琼鼻,“辱骂太上皇,你可知罪?”
“不如太上皇罚我今晚睡偏房?”
“到底是朕罚你,还是你罚朕了?”
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全然不顾候在一旁伺候的小春几人。
到了夜里,幸韵星习惯性的枕在阿云的肩膀上入睡,她的一条胳膊横在阿云胸前,一条腿搭在阿云腰间,睡得格外的沉。
月过中天,房门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人影推门而入,苍白的脸颊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此人正是花无怜。
她手持匕首,一脸狞笑的朝床榻走来。
比起进宫行刺,杀死星云居里的太上皇与太后要容易多了,她已用迷香迷晕了星云居里的侍卫与下人,包括床上昏睡的二人。
就在她举起匕首刺向幸韵星时,一对寒目倏然睁开,皇甫啸云左手挡下匕首的同时,右手迅疾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刀朝花无怜捅来。
枕头下之所以有短刀,正是为了防范像今日这般的险境,有人想加害阿韵与他。
“你为何醒着?”
花无怜心中大惊,后退数步,与皇甫啸云拉开距离,尽管如此,她的腹部还是被捅伤正血流不止。
“朕百毒不侵。”冷厉的声音说道,一对杀气腾腾的怒目瞪向花无怜,皇甫啸云起身朝她逼近,“你不该伤害阿韵——”
杀人无数的花无怜竟被眼前男人散发出的戾气怔住,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想逃离此处,奈何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僵硬在原地。
“是你们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花无怜一手捂在伤口上,另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匕首,哪怕同归于尽也好,她也要让皇甫骁尝到心痛的滋味。
“多行不义必自毙。”皇甫啸云冷声道,凌厉的黑眸难掩轻视之意,纵使自己年迈体衰,对付花无怜却是绰绰有余。
花无怜自知难逃一死,她在指缝间藏有一根三寸长的毒针,就算他百毒不侵,毒针插入要害部位,同样能取他性命。
就在皇甫啸云挥刀杀向花无怜之时,花无怜将指间的毒针对准皇甫啸云的心脏弹飞出去……
难以名状的剧痛令花无怜无法出声,只听“扑通”一声倒在血泊里,她目光涣散的看着皇甫啸云扔掉带血的短刀,踉跄的朝床榻走去……
皇甫啸云坐在床边,深情的凝视着昏睡的人儿,他忽然感到有些疲惫,就这般低头坐在床边合上了眼睛……
“韵韵,朕护下你了……”
幸韵星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她只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阿云也不在身边,她睁开眼睛瞧了瞧,奇怪,阿云怎么坐在床边睡着了?
她爬起身体,在看到死在血泊中的花无怜后,瞬间明白了一切,她扑向尚有余温的阿云,眼泪夺眶而出之时她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