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等人留在山谷善后,冯冀川护送马车朝朔城进发,他们连夜赶路,好早日抵达朔城。
马车里,出现了一阵小骚动,采薇将水壶塞在采荷的手中,叮嘱道:“等冯校尉再来巡视之时,你便将水壶从窗户递出去。”
“不行不行,若是冯校尉以为我轻浮。”采荷羞涩难堪的将水壶还给了采薇,“从而疏远了我。”
“不会,方才我见冯校尉一直盯着你看。”彩芬也跟着起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也瞧见了。”彩萍跟着笑道,“这水若是递出去了,冯校尉定会舍不得喝。”
“你们几人合起伙来欺负我。”采荷羞赧道,她娇哼一声,转身面向窗户,故作生气的不理她们了。
就在此时,冯冀川骑马巡视而来,在从窗前经过之时,采荷又恰巧掀开窗帷。
“时辰还早,可休息片刻。”
听到冯校尉的声音后,彩萍连忙把水壶塞进采荷的手中。
“冯校尉。”只见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喝水。”
采荷递出水壶之时,却是羞怯的垂眉低眼,不敢与冯冀川对视。
“多谢采荷姑娘。”冯冀川接过水壶,柔和的声音问道,“采荷姑娘冷吗?”
“与姐妹们拥在一起,倒是不觉得冷。”羞答答的声音回道。
尽管如此,冯冀川还是解下披风,递与采荷:“搭上,越往北走越冷。”
“谢谢冯校尉。”
采荷两手接过披风,放进了马车里,此举自然是引来姐妹们一阵欢笑捉弄。
“瞧瞧,我说的没错吧。”彩芬笑着打趣说道,“冯校尉多心疼你。”
“你怎不去给祁将军送水?”采荷的脸上作烧,她瞪向彩芬嗔怒道,“惯会取笑我。”
“我......”彩芬顿时哑口无言,上一秒还娇笑不已的她,此时也脸红了起来。
“你们瞧瞧王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王爷亲热,也没见王爷发怒。”采薇一本正经的说给她二人听,“你们忘了王妃平日里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叫‘撒娇女人最好命’。”
“可我与冯校尉见面不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我也是。”
“你们好歹还见过两次面,我与赵校尉就只见过一次面。”彩萍可怜兮兮的说道,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王府里,二人只是对视了一眼,连句话也未说上。
“等到了朔城,天天都见得着。”
由于霍陵身负重伤,需好生静养,便将马车腾出来了一辆给他夫妇二人乘坐。
“霍大哥,你终于醒了。”熊娇娇握着夫君冰凉的手,一双含泪的眼睛未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娇娇......”他虚弱的叫出一声,霍陵感觉整个身体浸泡在疼痛中,就连呼吸也带着微微痛楚。
“霍大哥,你别说话。”熊娇娇轻声低泣道,温热的泪珠儿顺着冰凉的手背滑落在霍陵的衣服上。
“不哭了,我没事。”他忍痛说道,“让你担心了。”
“霍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熊娇娇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傻丫头,我怎么放心丢下你一人。”霍陵硬是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不哭了。”
熊娇娇含泪“嗯”了一声。
马车给了受伤的霍陵,幸韵星便与皇甫啸雲同骑一匹马,其实有多余的马匹,但阿雲担心她一个人骑马不安全,若是从马背上摔下来,阿雲定会自责难过。
幸韵星被厚实的毛毡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她靠在阿雲的胸膛里,还有披风护着她。
“若是觉得困了就睡吧,本王会抱紧你。”
“嗯。”
幸韵星确实觉得很困,没多大会功夫就睡着了。
行至天亮,他们依然向北进发,此时的温度越来越低,幸韵星竟是被冻醒的。
“阿雲,还要多久?”
“半日。”
刚说完,皇甫啸雲就下令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赶路。
被抱下马后,幸韵星首先去看望霍陵。
“娇娇,霍管家如何?”幸韵星站在马车外问道,阿雲就跟在她身旁。
“霍大哥醒来过,这会儿又睡下了。”
“还有半日就到朔城。”
“霍大哥坚持得住。”
此时,采薇送来了些吃食,不过,是下人们吃的烧饼,硬如石片。
“你们吃吧,我不饿。”
不是不饿,而是难以下咽,这些烧饼都能当砖头用了。
“我这里还有些。”公子衍从长袖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师姐,“师姐先吃着。”
幸韵星打开牛皮纸一看,竟是一包长生果:“这长生果是给师父下酒吃的吧?”
“师父下酒吃的是咸味长生果,这包是裹了面粉的甜味。”
公子衍喜欢吃甜味长生果,此次来朔城怕再也吃不到了,便带上了一包。
然而,皇甫啸雲听在耳朵里,误以为是阿韵喜欢吃甜味长生果,他不动声色的打翻了阿韵手中的牛皮纸。
幸韵星就只吃了一颗,眼睁睁的看着阿雲的手朝自己伸来,她以为阿雲想吃,便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