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太后!”
易侯、易侯夫人、易少霆与皇甫沫漓皆在府门前恭迎太后凤驾,楚妾室位分低下,尚未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她坐在院子里,望着手中攥紧的鹤顶红,目光涣散呆滞。
随从的小太监稳稳当当的俯爬在马车旁,待到瑾年将太后扶下马车后,皇甫沫漓连忙迎了上来扶住母后。
“母后感觉如何?”
“方才一路走来,望着繁华的盛京城,哀家都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久未出宫,太后的心中感慨良多,低缓的话音里带着一丝欣慰,接她的马车是雲亲王府的马车,马车密不透风,温暖舒适,铺的是柔软的羊绒毛毯,坐在上面不觉得冷。
皇甫沫漓扶着母后朝正堂走去,其后跟得是易侯夫人、宣平侯夫人、魏夫人……等几位夫人。
被皇甫啸雲拉着小手,幸韵星便慢悠悠的走在了最后。
“瞧你怎还出了汗?”皇甫啸雲抬起手,用衣袖为她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我从王府走来的易府,在街上吃了一个大肉包子,还有炸果子。”她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男人,笑吟吟的说道,柔和的阳光撒在粉嫩嫩的脸颊上,那甜蜜蜜的笑脸显得格外的清丽脱俗。
“可是早膳未吃饱?”
他们一同用的早膳,因为起得早,韵韵的食欲不太好,用早膳的时候还打着哈欠。
“吃饱了,就是嘴馋。”
“回府后你早些歇息,本王还要送母后回慈明宫。”
“雲亲王妃……”
前头有人在叫她,是瑾年。
“怎么了,瑾年姑姑?”幸韵星回了一声。
“太后说没有瞧见雲亲王妃。”
瑾年招手,示意她过来。
幸韵星低声对阿雲说道:“那我过去了。”
“去吧。”
望着娇俏的背影,皇甫啸雲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带着浅浅的温柔笑意。
“母后。”幸韵星走到太后身旁,清甜的声音叫道。
“躲到何处去了,哀家都未瞧见你。”低缓的声音里带有一丝责怪之意,太后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她扶上来。
“方才在与阿雲说话。”
“你二人天天见面,怎还有说不完的话。”太后笑着说道,在太后的记忆里,雲亲王依稀还是那个骄纵跋扈的少年郎,可今日再一瞧,雲亲王心细如丝,无论是马车里的布置,还是出了慈明宫乘坐的轿辇,皆是面面俱到。
“我与阿雲相识的晚,话自然就多了些。”
众人先去了顾梅园,今儿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走了没多会儿,太后便觉得有些热了。
于是,众人便去了凉亭,在亭子里稍作歇息。
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细细的清香,沁人心脾!
有白里透黄、黄里透绿的腊梅,有娇艳似火、红艳满天的红梅,有洁白如雪、白净无暇的白梅,那千姿百态的梅花仿佛事先知道了冬天人间的寒冷,提前送来花枝,然后再长出绿叶。
“真好看。”
满眼皆是艳丽而不妖的花朵,生机勃勃的一片,丝毫看不到冬日里的严寒与衰败。
太后这死气沉沉的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汪活水,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光赏花还不行,梅园之中放有一把古琴,皇甫沫漓从容的坐在古琴前,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为众人抚了一首《梅花引》。
“皇姐的琴抚得真好。”
琴声细微悠长,清如溅玉,颤若龙吟,众人皆陶醉在美景与琴声的交相辉映中。
其中,当属易少霆最为沉醉,一对含情的黑眸凝视着梅花树下的抚琴人,嘴角上扬,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为沫漓画一幅丹青,就是现在。
易少霆亲自去画房取来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可竖立的画架。
皇甫沫漓抚琴,易少霆作画,众人皆把二人当作一道风景看进了眼里。
“千禧年结千年缘,百年身伴百年眠。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幸韵星脱口而出的诗,被易少霆听了去,配在了丹青上。
笔落,画成!
众人无不折服于易少霆的妙笔之下,就连太后看了也赞不绝口:“易大人妙手丹青,今日让哀家大开眼见,不枉哀家此行。”
“太后过奖了。”易少霆谦卑说道,这幅丹青自然是要赠与话中的抚琴人,他的妻子。
易大人为爱妻作画之佳话,很快在盛京传了开,自是有人听了称赞,有人听了啐骂。
风流才子易少霆本与楚家长女情投意合,如今却也是攀附权势,弃旧爱,迎新欢。
“本王觉得,还是韵韵的诗好。”
皇甫啸雲格外的喜欢前一句,“千禧年结千年缘,百年身伴百年眠。”
“就会哄我开心。”她娇笑说道,满目星辰,不及眼前的男人令她心动。
“本王说的是实话。”他理直气壮的为自己争论道,“看画多单调,好诗才是画龙点睛之笔。”
幸韵星“噗嗤”一笑,小手在阿雲的后腰上掐了一把:“回府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