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漱完口,再吃上两颗蜜枣,幸韵星的这套操作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含糊。
“叶飘,这药得吃到什么时候?”
蜜枣是霍陵让叶飘加上的,听闻只有十里坡下了雨,他心生好奇,便亲自去了十里坡一探究竟。
“三五日。”
“我感觉好了很多,已经不鼻塞了。”
言外之意是,我可以不喝药了。
“既然好了许多,就更得喝药以固之。”
“我是王妃。”
幸运星发现自己这王妃当的——徒有虚名,只能唬唬外人。
“王妃生病了也得喝药。”
叶飘将药碗、小碟放在托盘里,正要退下时,霍陵从十里坡回来了。
“王妃的药喝了吗?”原来他是赶着回来监督王妃喝药,他算准了时间,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天啦,霍陵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幸韵星没好气的瞪向霍陵,就是他威胁自己喝药。
“我已经把药喝完了。”
“小人不在府上的时候,王妃就会乖乖喝药,看来王妃对小人颇有成见。”霍陵这番话说得,就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扎心,看来这雲亲王府是容不下他了。
瞧着霍陵嘴角泛起的微微苦涩,这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赌气味儿。
“我要是不喝药,你若离府出走,阿雲回来了还不得质问我,把他的宝贝管家给气走了,是何居心?”幸韵星不紧不慢的回怼道,眼里带着戏谑的玩味。
宝贝管家?
叶飘听完直接笑喷了出来。
霍陵则是皱紧眉头,脸色阴沉的比锅底还要黑!
“胡扯!”沉闷的声音说道,霍陵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宝贝管家,别走呀~”
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从房中传出,听得霍陵脸上作烧,羞愤的加快步伐走出了东院。
“霍管家是个读书人,脸皮薄,王妃这般的羞辱霍管家,怕是不妥。”
“我哪里羞辱他了。”
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哪知他心眼儿竟是这般的小。
“得嘞,王妃好生休息,晚些时候小人再来送药。”
叶飘一走,偌大的上房就只剩她一人儿了。
她想找点事情来做,好打发时间,便去了杂院。
“那不是彪悍姐吗?”
走到后院院口,幸韵星看到彪悍姐鬼鬼祟祟的从杨驼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还谨慎的张望四周,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
她与杨驼子要是正大光明的偷情,幸韵星反倒觉得正常,像此时这般的偷偷摸摸,肯定有猫腻。
幸韵星连忙躲到墙后,在听到关门声后,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等到她追出后门的时候,早已不见彪悍姐的人影。
“你怎来了后院?”
身后,一句寒凉刺骨的声音问道。
幸韵星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她转身看向杨驼子,不动声色的说道:“霍陵不让我出府,我就想从后门溜出去。”
“你是王妃,他不过是个下人,何须怕他。”
显然,杨驼子相信了她的鬼话。
“王妃又怎样,还不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做。”她半真半假的抱怨道,苍白的脸颊上流露出无奈神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放你离开王府之时,你却又不肯走。”
杨驼子气她攀附高枝,其实,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若那时阿韵离开了雲亲王府,说不定此时已成了他的郡王妃。
“我要是走了,岂不把你也连累了。”幸韵星关上后门,虽是随口一说,但也说得是实话。
“我自有办法脱身,用不着你为我担心。”
杨驼子与她说话,从来不会好声好气的说,幸韵星没有想与他斗嘴的心情,便不予理睬的朝杂院走去。
杨驼子意识到自己方才说话时的语气过于生硬,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阿韵,你若是还想离开这里,我来想办法。”杨驼子跟在阿韵身后,声音有所和缓的说道。
“不了,谢谢。”她冷冰冰的回道。
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惹阿韵生气了。
“阿韵……”
“王妃不在房中休息,怎来了杂院?”
杨驼子还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了霍陵带着愠愠怒气的质问声中。
“找我何事?”
方才被杨驼子气了一下,她的心情还未缓和过来,说话时的脸色自然就差了些。
然而,霍陵的不敬与阿韵的忍气吞声,被杨驼子看在了眼里,误以为阿韵长期遭受欺凌,一味的委曲求全,不敢怒也不敢言!
“王爷来了信。”
霍陵刚拿出信函,就被王妃一把扯了过去。
“快给我看看。”
幸韵星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抽出信纸默念起来,信上说,案子有新发现,他要晚几日回府,让阿韵照顾好自己。
满心欢喜的打开信封,失望落寞的合上信纸,幸韵星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王爷公事繁忙,还请王妃体谅。”霍陵安慰道。
“我知道。”她冷淡的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