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接过熊娇娇递来的纸片,念道:“月黑圆回,云不流。”
“这张纸片从何而得?”
霍陵念完,眸色一暗,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下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封密信。
“旺财咬死了一只信鸽,我从那信鸽的腿上取下来的。”幸韵星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我要去运城找阿雲,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王妃说王爷有危险,要去运城找王爷。”熊娇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霍陵,希望他能拦下王妃。
“谁说王爷有危险了?”
霍陵递出王爷亲笔写下的家信,要知道王爷生平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写字,这才离开王府一天,就派人送来亲笔家信。
“阿雲写给我的信。”幸韵星急忙拽过信函,撕开信封,抽出信纸默念起来:“本王已达运城,一切安好,王妃勿念。”
从字迹上来看,这封家书确实出自阿雲之手,只是就这么简单的三句话,没了?
“霍陵,王爷真的没事?”她半信半疑的问道,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
“且不说王爷身手不凡,在盛京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王爷此次去运城带有随身侍卫。”
比起王爷的安危,霍陵更在意手中的这封密函,怎会出现在雲亲王府,难道是王府里有奸细?
“可这上面写着‘云不流’。”
幸韵星的脑洞是经历过千千万万个套路,以及宫斗、宅斗剧的锤炼,经常脑补加戏。
“依我所看是地名。”
王妃该不会误以为是“雲不留”了吧?
“地名?”
幸韵星一脸的不可置信,比起心中的惴惴不安和毫无依据的猜测,她宁愿去趟运城,亲眼确认阿雲的安危。
“鸽子是在何处抓获?”
当然,也不排除鸽子误入王府的可能,不过,还是应当谨慎些好。
“旺财抓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幸韵星转而问向身旁的旺财,“旺财,鸽子在哪儿抓的?”
“汪……”旺财叫了一声,便带着他们朝杂院的后山走去,“汪……”
他们在后院遇到杨驼子,杨驼子只是俯身低头站在一旁,并未行礼,幸韵星也习惯了杨驼子的目中无人,懒得跟他计较。
“臭狗,竟然把本王的信鸽给咬死了。”杨驼子在心里暗骂道,“看本王日后不扒了你的狗皮!”
后山,两头奶牛正在牛棚里吃着草,自打养了这两头奶牛后,府里的侍卫便多了一件事情——割草。
“汪汪……”旺财停下后叫了几声,狗腿踩在的地上残留有几根鸽子毛。
霍陵看不出什么端倪,平和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安慰,对王妃说道:“送信之人还在门口等着王妃的回信,若是迟了,今日这信便到不了王爷手上。”
“我能与他同去运城吗?”
“王妃若是想给雲亲王府换个管家,倒是可以去。”
没有威胁,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三十大板打下来,他这清瘦的小身板还不得废了。
“好吧。”
但愿是她想多了,自己在吓唬自己。
回到东院后,幸韵星立马提笔写下回信,她还用朱砂在信尾画上了一箭穿心,她是心,阿雲是箭!
把信纸装进信封后,她还在信封上画了萌版的星和云,星星靠在云层上睡觉觉。
可想而知,皇甫啸雲在收到这封信时会有多开心!
果不其然,信在傍晚时分送达运城,皇甫啸雲在拿到信件后,一抹温情笑意瞬间在他嘴角化开。
信封上,这长了一双大眼睛的星星,一看便知是阿韵,还有这朵长了手的云,把星星搂在怀中哄睡。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阿韵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是首情诗,诗尾朱红色的一箭穿心令他眼前一亮,在他感到心花怒放的同时,俊朗脸颊上的笑容更是如阳春三月里的阳光,明媚又灿烂!
“韵韵,本王甚是想你……”他将信捧在手心里,深情的喃喃道。
王府这边,幸韵星在将信件交给送信的侍卫的时候,反复的确认阿雲是否安然无恙。
“王爷咳嗽吗,吃饭怎么样,水喝的多吗,夜里睡觉有没有踢被子?”
阿雲怕热,时常掀被子,幸韵星担心他因此着凉。
“王爷一切安好,王爷让小人带话给王妃,天冷记得添衣,不要饿着自己,若是觉得无聊,可与公主去府外散心。”
“你跟阿雲说,就说我在府里过得很好,让他安心查案,我等他早日回府。”
“小人记下了。”
送信的侍卫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幸韵星悻悻的跨过门槛,走进府里。
“霍管家,她们吃得怎么样?”
“菜都吃完了,襄侯夫人直夸那水果布丁清新爽口,百吃不厌。”
“她们天天大鱼大肉的都吃腻了,给她们换换口味,再把分量减少,自然是都好吃。”
幸韵星朝北院走去,她打算把那只信鸽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