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侍卫一左一右的架起福全海两臂,洪亮的声音说道:“公公得罪了。”
于是乎,福全海被凌空架起了身体,毫无反抗之力的拖出了雲亲王府。
“公公莫怪,王爷大婚虽不宴请宾客,但也是大婚,您若进府恭贺,我们自然以礼相待。”侍卫好言说道。
王爷不喜喧闹,又嫌麻烦,若是诚心进府恭贺,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倘若来王府只是无中生有、含沙射影,王爷有令,扔出王府!
“洒家是奉太后之命,传召雲亲王与幸氏女子进宫面见太后。”福全海整了整衣冠,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们这是忤逆太后!”
“雲亲王府并无幸氏女子,只有雲亲王妃。”
瞧他“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得意劲儿,两侍卫的眼睛里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不屑神色。
“你们等着!”福全海叫嚣一声,愤愤然的走了。
“什么玩意儿。”两侍卫啐道,“呸——”
福全海回到慈明宫,刚一走进宫门,就哭嚎着让太后为他做主,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太后可要替奴才做主呀,雲亲王将……将奴才扔出了王府。”福全海跪在地上,哭诉的那叫一个委曲求全,“王爷在院子里与那幸氏女子剥栗子壳,说是没空入宫面见太后。”
“胡闹——”太后厉声呵斥道,因上了年纪,她一动怒便会头痛,“瑾年,拿上哀家的腰牌,传召雲亲王入宫见哀家。”
“是,太后。”
自太后入宫那时,瑾年便在太后身边伺候,她为人谨慎,处事周虑,此去雲亲王府,她带上厚礼有备而来。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其上龙飞凤舞地题着“雲亲王府”四个大字,台阶两侧的石狮,威风凛凛,目视前方。
此座府邸,乃先皇所赐,虽不是极尽奢华,但也是辉煌大气。
“王爷有令,今日不见客。”
门口的侍卫拦下瑾年,就在半个时辰前,霍管家亲自来传话,王爷有令,今日谢绝一切访客,就连宫里的人也不例外。
“有劳二位通报一声。”
瑾年拿出太后的腰牌,给侍卫们瞧了一眼,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太后。
岂料,侍卫们视若无睹,依然目不斜视、正视前方。
“传太后口谕,恭贺雲亲王大婚,特送来厚礼。”瑾年温和的笑道,“太后的一番心意,岂可辜负!”
“瑾年姑姑就莫要为难我们了,王爷的命令如同军令,军令如山,我们若有违抗,轻则杖责,重则军法处置。”
他们也有难处。
“太后仁慈,不会责罚姑姑,但王爷威严,还请姑姑体谅。”
见他几人不为所动,瑾年便也只能无功而返。
王府内,幸运星与皇甫啸雲二人霸占了北院的厨房。
“要不你出去,让霍陵来?”
他是王爷,让他坐在灶前添柴加火,好像不太合适。
而且,院子里的那群人,无一不是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时不时的会有几个胆大的抬头偷看。
崔掌事便是其中之一。
只因她说了句,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阿雲便拉着她的手走来北院,不甚欢喜的说是带她来体验寻常老百姓的生活。
“本王在漠北的时候,睡过沙地,喝过雨水,砍过柴,也烧过火。”皇甫啸雲有模有样的朝着灶里添加柴火,“漠北不比王府,差上许多。”
“能有杂院差?”她说话诙谐,笑容清美的说道,“我跟你说,只要把地种好了,就不会差。”
“漠北缺水,无法种地。”
皇甫啸雲就喜欢看她笑起来时候的样子,纯真中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古灵精怪。
皇甫啸雲从未觉得阿韵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她骨子里带着坚韧、倔强和那无用的争强好胜。
就连房事,她也要与自己争个高低,可想而知,她输得有多惨!
“这还不好办,你带我去漠北,我会下雨,什么小雨、中雨、大暴雨。”幸韵星突然自顾自地问道,“除了下雨,我会不会下雪?”
“你会下雨?”
有的时候,阿韵说话半真半假,因此,皇甫啸雲当玩笑话听了。
“嗯。”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让我是仙女呢。”
皇甫啸雲被阿韵的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又怎会信以为真,只当是她率真可爱。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盖上锅盖后,幸韵星绕过灶台,走到阿雲的身前蹲下来,像只乖顺的猫儿似的,趴在他膝头,眨巴着清澈明眸,笑吟吟的注视着他。
“如果我能下雨,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甫啸雲抬起手抚上娇嫩脸蛋儿,冰清玉肌,令他爱不释手,他能看见自己沉在阿韵的眼睛里。
“什么条件?”他问道。
“把卖身契给我。”
“你要卖身契作何?”
阿韵对卖身契的执着,超出了皇甫啸雲的意料之外。
“他们都觉得我是奴婢,要是有了卖身契的话,我就不是王府的奴婢啦,这样,也不会拉低阿雲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