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霍陵说的话,幸韵星猛得抬头看向面前那个要打自己二十大板的男人。
他穿着彰显贵气的紫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的合身,黑发用上好的无瑕玉冠束了起来。
他目光清冷,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的俊朗,他胸膛开阔,有万夫不当之勇,器宇轩昂,不似凡人。
“你真的是阿雲?”怯懦的声音问道,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里瞬间就充满了说不尽的委屈。
“本王是阿雲。”
冷眸望来,方才听霍陵说她想见自己,她不是已经将自己忘了、不愿再提起了吗?
只听“哇——”的一声,幸韵星低头落泪,她无助的抱住自己,失声的痛哭起来。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维护的阿雲,竟然要打自己二十大板,他知道自己最怕打板子了,还要打她……
以前,她在文本里读到“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她深切的体会到了帝王的薄凉,只怪她自己,错付真心。
不就是拿了点他的东西吗,她不稀罕……
他是王爷,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找不到自己,除非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找自己。
不蒸馒头争口气!
幸韵星一把擦干眼泪,她一咬牙,扯下披风,揉成一团,用力的扔向皇甫啸雲,动作一气呵成!
“还给你就是了。”幸韵星双手撑地,颤颤巍巍的收膝站了起来,她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痛楚,朝他伸手要道,“把肚兜和秋裤还给我,这件衣服,等我换下来后也还给你,以后你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奴婢。”
在幸韵星的认知里,亵裤等同于秋裤,主要是说的顺口。
披风之下,她竟然穿着王爷的亵衣,还有肚兜……在王爷那里,这如何不叫霍陵浮想联翩,两人是不是……
“转过去——”皇甫啸雲瞪向霍陵命令道。
霍陵恍然大悟,“非礼勿视”,他连忙转过了身。
“披上。”
皇甫啸雲走来,重新给她包上披风,她的膝盖受了伤,右腿较为严重,已经破皮出血了。
“不穿……”低语凝噎,幸韵星不争气的抽了抽鼻子,她别过脸,看向白得渗人的地面,“把衣服还给我……”
皇甫啸雲一手搂上纤瘦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白嫩的腿腕儿,将人打横抱起来,迈着稳重的步伐朝屋里走去。
空留霍陵一人在院子里,他还想再多听一会儿,怎就没了!
“谁要你抱我了,放我下来……”
虽是嗔怒的语气,但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小猫咪柔软的爪子一样,挠人无害。
“本王问你,为何不来找本王?”
“狗洞被人堵上了,我爬不过去。”
皇甫啸雲记得,确有其事,是霍陵命人给堵上的。
他将人放在窗边的卧榻上,起身去给她拿药。
“中秋那日,本王叫你,你为何要躲着本王?”
“那日人太多,原来是你在叫我。”幸韵星坐在软榻上,看着他给自己的膝盖上完药后,又用白锦轻柔的包扎伤口,“我是偷偷溜出的王府,以为是府里的人来抓我回去。”
难怪她又从石桥上一跑而过,原来是回府。
“会不会留疤呀?”幸运星低头问来。
“不会留疤,你与王二狗有何关系?”
包扎完伤口,皇甫啸雲起身走向金丝楠木书架,将药放回原处。
“我在杂院又没吃的,又没喝的,连个睡觉的床都没有。”
原来一直不给自己吃喝的人就是他,想到这里,幸韵星的鼻子里不由得一酸,眼泪顿时就花花的涌出眼眶。
“王二狗带吃的给我,他还送我菜种子……”
“本王跟霍陵说过,不得克扣下人们的吃食。”
瞧她哭得这般委屈,皇甫啸雲心里的那团怒火,早就被浇灭,不仅如此,他反而在心里责备起自己来,为何没有早些找到她,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他们说我是下等奴婢,不配吃饭,呜……”幸韵星瘪着嘴,甭提哭的有多伤心,“你也不来找我……”
“本王找过你,每日都在上汤院等你。”皇甫啸雲掏出帕子,满眼心疼的给她擦眼泪,“有本王在,无人再敢欺负你。”
“你知道是我,怎么还要打我板子?”
这才是让幸韵星感到最为心寒的事情。
“本王……”他总不能实话实说,看她如此维护王二狗,只字不提“阿雲”的事情,他心里不舒坦,便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吓唬吓唬你。”
“你太坏了……”
幸韵星呜咽一声,抬起两条纤纤细臂求抱抱。
皇甫啸雲抱上哭得可怜的人儿,将她放在腿上,就像那晚那样,贴在自己的胸膛里坐下。
“好好的脸,为何要抹墙灰?”
她的身体还是那样娇软,带着淡淡的清香气息。
“因为要洗夜壶……”
幸韵星跪坐在健硕的大腿上,两腿轻放在软榻上,下巴托在宽厚的肩膀上,温暖的踏实感觉,令她昏昏欲睡。
“霍陵怎会让你去洗夜壶?”
然而,回应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