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幸韵星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鸡腿,另一只手把剩下的鸡肉全都护在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她的,全都是她的!
皇甫啸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仅没觉得她冒犯了自己,反而觉得她率真可爱。
他走进水里,还是泡他的澡吧,说来奇怪,好端端的天气,在他回府的时候下了两场阵雨,而且还是一阵比一阵大。
身后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还有那小嘴“吧唧吧唧”的声音,就连用膳都不安静,也不知是她饿急了,还是本就如此。
幸韵星一连干掉了两个鸡腿,正如他说的那样,咸淡适合,酥香软烂,太好吃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卤鸡。
突然,肩膀上多了两个重量,皇甫啸雲回头一瞧,只见她坐在池边,玉腿微张,白皙的玉足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在自己的肩头。
“放肆”二字还未出口,只见她“嘿嘿嘿”的娇笑着,甜糯的声音问道:“我手上有油,用脚给你按摩,可以吗?”
她一笑,他就心软了:“随你吧。”
“那我开始了。”
幸韵星先是用脚跟按揉肩膀以及肩胛内侧边缘的位置,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再用脚跟按压肩井、天宗、肩隅等穴位,最后用脚掌“啪嗒啪嗒”的拍击肩膀就结束啦。
“好了。”轻快的声音说道,她的嘴里还嚼着鸡胸肉。
“这样就完了?”
皇甫啸雲刚觉得舒服,就听到身后传来“好了”的声音,这妮子有两下子,按得是那么回事。
“嗯,完了。”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完了?”
听出了他的不满,幸韵星担心“玉佩事件”再发生一次,就勉为其难的给他加时了。
“我再给你按一遍。”
说完,一双玉足就动起来,要是按累了,她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你的胡子有多久没刮了?”
有的时候,又黑又粗的胡须会扎到她的脚背,倒是不痛,就是痒痒的。
“一个月。”
他去了趟关山大营,大营靠北,那里的雨水少,莫说洗澡了,就连喝的水也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这王府也太没人性了。”幸韵星以为他是被罚去做苦役,才一个月没洗澡、没刮胡子,“要不你跟我一起离开王府?”
“跟你一起离开王府,去往何处?”
皇甫啸雲忍着没有笑出声,她尚未能为自己赎身离开王府,现在又教唆他同她一起离开王府。
“去……”幸韵星想了想,她记得文本里有一段是这么写的,当时的她略有触动,便借鉴过来念给他听,“繁华尽处,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听着背后传来的温润声音,皇甫啸雲的心不禁一颤,他回头对上单纯青涩如一的眼神,用同样温润晴朗的声音对她说道:“本王希望你能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怎么又是‘本王’?”幸韵星有所防备的看向他,并默默的缩回了脚,“你该不会真的是这里的王爷吧?”
不仅如此,幸韵星还放下手中没有啃完的鸡翅膀,洋溢在粉嫩脸蛋儿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你见过哪个王爷会让奴婢把脚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见她有与自己疏离之意,皇甫啸雲的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真的不是?”幸韵星再次确认问道。
“你觉得我像王爷吗?”皇甫啸雲依然把有关身份的问题抛给了她。
这一次,幸韵星没有急着摇头,而是试探性的接着问道:“你知道这府中的王爷是谁吗?”
“雲亲王。”
原以为她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没想到这会儿竟粗中带细,盘问起他来了。
“你见过他吗?”
“见过,一个月前,雲亲王去了关山大营,还未回府。”
见他说得有模有样,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幸韵星便信以为真了。
“吓死我了。”幸韵星松了一口气,拿起盘子里的鸡翅膀接着啃起来,她喃喃自语道,“不是就好。”
“你为何这般惧怕雲亲王?”
今日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她如此的惧怕自己,又该从何说起?
“听说,他动不动就打人板子。”
这话,是她从杨驼子口中推断而出的,府规里所有的惩罚都是打板子,起步价就是十大板,十五大板、二十大板的递增。
五十大板都有,这还不得把人给打残废了。
“听谁说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打人板子的嗜好?
“你看,府规里这也打板子那也打板子。”幸韵星一副小机灵的娇俏模样,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鸡翅膀,一边分析给他听,“府规是谁定的,雲亲王呀。”
“霍陵定的府规。”
他只差没说,与他无关。
“霍陵是谁?”
玉足踢了踢水,示意他靠过来继续按肩膀。
“府中管家。”
皇甫啸雲转身,靠了过来,把后背留给了她。
不认识他也就罢了,没想到她连霍大管家也不认识,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