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圣宫。
“大皇子,二殿下来了。”侍立在外的宫女匆匆进来启禀。
齐广陵正坐在书案前翻着手中的书,闻言,他放了手中的书,声音有几分的清凉:“请。”
齐晟走了进来,望了一眼从书案前站起来的人,一袭的白衣衬得他越发的清新脱俗,好像不染世俗。
他问:“皇兄,我要出宫一趟,你要一同前往吗?”
齐广陵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还是算了吧,一会母后若是知道我没在宫里好好看书,又要数落了……”
“就算要看书,用得着日以继夜的么。”
“我天赋不如你,如果再不下点功夫,会让母后更失望的。”说这话他倒是没有多少的自卑,更多的是一份自嘲吧。
“走吧,就当出去放松放松了。”齐晟没再和他废话,上前拽了他的手腕就往外去了。
“哎,这样不太好吧。”他有点想要反抗,但没有挣开。
齐晟没说话,拽着他径直走了。
有几分的用力,齐广陵隐隐觉得手腕被拽得有些发麻,看他一眼,他面无波澜。
他以往也并非没有拽过他一块出宫的,但若被母后知道,总会被训斥上几句。
母后会声色俱厉的说:“晟儿,你不喜欢读书也就算了,不要妨碍了陵儿学习。”
“陵儿,你没事不要跟着去瞎折腾,交给你的功课你都会了吗?最近都读了什么书了,来读给我听听。”
他结结巴巴的背了几句,段皇后蹙眉:“书读成这样子,你还有心思跟着他一块出去瞎胡闹?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那一年,齐晟十三岁,他十五岁。
两个人一起跪在了段皇后的宫晨反省思过。
那个时候,十三岁的齐晟已经可以英勇善战的英雄了,皇宫之外,他可以自由来去,甚至可以跟着军队一起出战。
十五岁的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依旧是读书。
他需要把安排给他的所有功课都弄会了,另外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学习琴棋书画,陶冶情操。
段皇后说:陵儿学文可以治国,晟儿学武可以安邦。
皇上觉得这样甚好,只是对于他的天赋不太满意,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学文,也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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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备妥当。
那时候叶清正和齐元在马车之外等着,左右等了一会,就见齐晟和齐广陵一块过来了。
“快点快点。”齐元招呼了一声后上了马车,齐广陵过来,与他们同上一辆马车。
马车宽敞,即使是坐他们四个人,还是显得极为宽敞。
前后左右的护卫跟着马车一路出发。
“这是要去哪儿?”齐广陵询问了一句身旁的齐晟。
他与齐晟挨着坐了,叶清这会就坐在马车门口,几个人坐在马车里,在这些思想保守的古人面前,她还是选择坐得远一些,没好意思和自家老公腻歪。
齐元坐在她另一端,还翘了二郎腿,接了齐广陵的话:“去福万家,你上次不是跟着清儿一块去过了。”
“……”好吧,他若有所悟,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齐元身子歪在那里,没个正形,他笑呵呵的说:“小子,我可听说你上次去青楼逛了,那里的姑娘怎么样?有没有快要被吃掉的感觉?一会咱们再去一回吧。”
齐广陵面皮泛红,道:“七叔休要乱说。”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齐晟的目光就扫向了叶清。
叶清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边上,接触到他目光后面上一愣,她真无辜,这都过去两天了,还想她干啥。再说了,青楼里都是姑娘,她一个没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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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几个人的出宫,皇后自然是知道这事了,当时就气得拍响了桌子,怒:“他究竟想干什么?”她昨个才刚敲打过他,他没听进去也就罢了,今个又带上他一块出了宫,他这是想气死她吗?
郑嬷嬷看她脸色铁青,走过来悄声说:“娘娘,您也犯不着为这事生气,事到如今,一切不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吗?他”就算他出宫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任何胜算的机会了。
段皇后想了想,默默压下一肚子的气,说:“晟儿这个人,太过妇人之仁。”
郑嬷嬷轻声安慰:“娘娘,二殿下只是比较重情重义罢了。”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重感情本身没有错,但在杀伐果断的时刻,就连自己人也能牺牲掉,必须抛弃感情,这才是帝王之道。
福万家。
随着一声鞭炮响起,福万家是开业了。
在福万家的门前,有一个大牌子,上面有图有纸,写着:开业第一天,所有的菜品一律半价,消费满二两银子,赠送一支价值一两银子的牙刷,消费满四两赠送两支牙刷,以此类推。
牙刷的图样给画了出来,上面写着:早一刷晚一刷,防止牙齿生蛀牙,牙齿生了蛀虫真可怕,看起来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下了马车,齐晟一行人走了过来,瞧着门边上排着的那个大牌子,齐元指着道:“消费二两就送一牙刷,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