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抱进去,和最后面放清水冲洗再被毛巾裹着抱去的短暂片刻。
顾修义真是条说到做到的汉子,光明磊落的君子!
说帮纪阮洗澡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洗得又稳重又含蓄,还帮他把头皮按摩得很舒服。
纪阮被顾修义抱着吹完头塞进被窝里后,闻着香喷喷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愧疚。
他真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顾修义说帮他洗澡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刚才洗的时候顾修义身上也被弄湿了,现在拿毛巾去了浴室,纪阮望着紧闭的磨砂门,暗暗决定,等顾总出来一定要好好表示感谢。
可顾修义也洗得太久了……
比纪阮泡澡用的时间都长。
难不成是他体格大,要搓的地方比纪阮多?那也不至于多这么多吧?
纪阮等得两眼发花,这张床本来就极度柔软舒适,是催眠利器,纪阮眼皮打架努力支撑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但阖眼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发现,怎么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好像没什么水雾呢?
他自己只是泡了一会儿,门上都结出厚厚的一层,顾修义在里面洗那么久竟然也不起雾?
可他太困了,没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乐颠颠地跑去找周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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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顾修义的舍生取义还是取得了很大成果的。
那天以后,纪阮越来越毫无防备地依赖他,吃饭要喂,说话要贴贴,甚至有时候睡觉也要抱抱。
每当顾修义在纪阮和要求下躺到那张柔软的粉色大床上,再把纪阮拥进怀里,闻着小朋友身上香喷喷的味道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没白洗。
只是,纪阮的极致黏人终结在配好新体外机的那天。
在那之后,重获听力的纪阮就像张开翅膀的鸟儿,虽然鲜活动人生机勃勃,但和他说话再也没有贴贴过。
斗嘴的时候,顾修义也再也没有赢过,仿佛在浴室里任人哄骗的纪阮只是顾修义做的一场梦。
所以配体外机那天,宋岭看到了一个脸色极臭的老板。
李绥安拿着检查报告欣慰地表示,虽然纪阮被石头撞得不轻,但万幸耳后的植入体没有因此移位或者受到损害,还可以直接配体外机搞定。
要是运气差点植入体移位的话,就得开刀做手术,对纪阮的身体是不小的负担。
这个消息让顾修义的神情短暂缓和了几秒,温柔地哄了哄纪阮,在纪阮被李绥安带走后,又恢复到了开始那副半死不活没人性的样子。
宋岭思索片刻,斟酌道:“没事,别愁了啊,等纪阮又能听清了,也就不会一直缠着你,你也可以稍微松快点了。”
他也觉得虽然纪阮很可爱,自己老板也喜欢,但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愿意一直被老婆缠着?双方失去神秘感后,再深的感情也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而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私人空间!
宋岭自认为给出了相当中肯且富有同理心的劝慰,然后他收到了顾修义一个冷冰冰的、扣工资的眼神。
宋岭:“??”
顾修义淡淡移开眼,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倚着门框:“我记得当初让你布置病房,要求的是蓝色吧?你觉得我是色盲吗?”
“……”
宋岭一个激灵,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他老板两口子好吗?
而且,他瞅着,顾修义明明也很喜欢,怎么突然开始兴师问罪了?
宋岭欲哭无泪,听到了奖金消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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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程子章和韩小林还组队来探望了纪阮一次。
但当时纪阮刚配好体外机,反应依旧强烈,吃过的午饭全吐了,正奄奄一息靠在顾修义身上,没什么精力招呼他们。
两人一看纪阮这模样,也不好留太久,简单说了几句,又提醒纪阮多注意身体就拾掇拾掇离开了。
纪阮精神不济,送客后被顾修义抱着睡了一会儿。
但这一觉睡得很不好。
醒来时顾修义不在身边,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加湿器的白雾孜孜不倦地在空气中翻滚。
纪阮出了很多汗,脑袋昏昏沉沉的,心跳得也很快,似乎是做了噩梦,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梦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臂盖到额头上,努力调整呼吸平复心绪,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感觉周身笼罩着一种强烈的不安。
就好像是,有什么非常的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纪阮双眼紧闭,紧紧跟随脑海里那游丝一线的思绪,试图捕捉到让自己格外不安的来源。
是什么呢?……
到底是……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电般呼啸而过,纪阮身形猛地一颤。
他睁开眼,原本明亮清透的大眼睛此刻却格外干涩,隐隐透露出惊惧的神情。
他想起来了。
当年表妹跟他讲述这本的画面唰地出现在脑海里,无比清晰历历在目。
他记得表妹翘着二郎腿,说话时满脸都是心疼惋惜:
“太惨了,后面受出了个意外受重伤,当时攻特别温柔地照顾他,他就彻底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