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
怎么好像有点奇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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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庄修建得很气派,放眼望去像英剧里的庄园,有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和庄严的城堡建筑。
车被侍者开走后,顾修义带纪阮从草坪中间的小石子路慢慢往里走。
“这次人会很多吗?”纪阮问。
“不多,”顾修义稍稍带了纪阮一把:“除了这里的主人,别的你都认识,宋岭和李绥安。”
听到熟悉的人名纪阮放松了些,人少才玩得更舒服:“那就好。”
城堡前的小花园里有几人在喝下午茶,见到他们纷纷起身迎上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个子不算高,但面相很敦厚,后面跟着的是李绥安和又一个陌生面孔。
“老顾,来晚了哈!”男人熟络地顾修义打招呼。
顾修义看了眼腕表,不咸不淡:“没晚。”
男人笑起来:“真是,客气客气怎么了?”
李绥安依旧风度翩翩,先招呼了纪阮:“好久不见啊,纪阮小朋友。”
顾修义咳了一声:“叫谁小朋友?”
“……”李绥安无语:“好吧,纪阮小患者?”
三个人里纪阮只认识李绥安,大方地笑了笑:“好久不见李医生。”
这时候宋岭终于姗姗来迟,没再穿西服整个人轻快不少,和李绥安碰了碰拳:“我没有很迟吧?”
李绥安很随意:“大家都差不多。”
矮个男人看向纪阮,言语间很热情:“你就是纪阮啊,传说中的人物,今天可算见到本尊了!我叫段泽平,叫我段哥就行,这位是林清……”
他说着拉过身边另一位生面孔,脸上竟然露出些羞涩:“我在追他。”
林清看起来文绉绉话不多的样子,冲大家轻轻笑了笑:“你们好。”
“哟嗬不错啊段哥,”宋岭打趣道:“什么时候的事?所以就我没对象了吗现在?”
李绥安有女朋友,段泽平有追求对象,他天杀的老板甚至领跑冲到最前排已经结婚了,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宋岭莫名有点苦涩。
李绥安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什么?追好几个月了。”
林清偏过头没说话。
段泽平看着林清的脸色,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闭嘴吧你,清清脸皮薄,别起哄。”
九月底刚入秋,一出太阳气温还是有些高,隐隐透着秋老虎的威力,纪阮不抗晒,站了一会儿唇瓣都干了。
顾修义皱眉,打断那群人越聊越远的天:“下午怎么说?”
李绥安最先被拉回来:“准备去钓鱼,晚上全鱼宴。”
顾修义不置可否,看向纪阮:“钓鱼会不会无聊?”
毕竟钓鱼都是他们这个岁数往上的人喜欢的,纪阮可是和韩小林去夜店蹦过迪的崭新的小嫩苗,顾修义很怀疑他能不能坐得住。
“可以呀,”纪阮舔了舔嘴唇,被阳光照得眯起眼:“我喜欢吃鱼。”
也很擅长这种坐着不动的活儿。
“行,”顾修义不打算让纪阮再晒下去,简短到:“我们先去放行李。”
段泽平敦厚笑着:“好好好,那我们先过,渔场见哈。”
城堡建筑的内部装潢也很有古欧洲的味道,精致古朴美轮美奂。
纪阮和顾修义的房间在第五层,推开窗可以眺望远处层叠的山峦,视野相当开阔。
顾修义从行李里翻出保温杯,拧开递给纪阮:“嘴唇都干了,自己不知道喝水吗?”
纪阮一门心思看风景没能顾得上,看见送到手边的杯子露出小酒窝:“谢谢。”
顾修义盯着纪阮的小酒窝多看了几秒,才移开眼:“我去趟洗手间,你收拾一下,待会儿去钓鱼。”
“嗯嗯。”纪阮笑着点头。
杯里是赵阿姨给他冲的糖水,糖放得不多是很清淡的甜味,纪阮一点一点小口喝着,喉咙被浸润了,连同窗外微风一起揉抚心灵,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叫他收拾一下,纪阮就真的好好收拾了一下。
顾修义洗完手出来,看到纪阮戴了个黑色渔夫帽,乖乖坐在床边等他。
那个帽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帽檐很宽,还有点大,也可能是纪阮头太小了,总之戴着有点不稳,纪阮时不时抬抬帽檐,又时不时拨一下挡住眼睛的刘海。
从顾修义的角度看过去,纪阮微微低着头,眉眼全被遮住了,露出雪白的尖下巴,和一点点脸颊肉,更像要春游的小朋友。
顾修义站着没动看了他一会儿,下一秒和仰起头试图让眼睛露出来的小朋友对上眼。
纪阮似乎有点不耐烦,眉心微微蹙着,眼尾还被刘海挠得发红,让这个眼神显得很乖很娇气。
顾修义瞬间手指都颤了颤,心尖发烫。
他上前,轻轻按了按纪阮的脑袋:“是因为要钓鱼所以戴渔夫帽吗?”
“没有,”纪阮把怎么都戴不合适的帽子摘下来,脸颊有些气鼓鼓的:“我怕晒……”
他发量多,头发一乱就容易显得很潦草,像小安那种长毛猫小时候老炸毛的样子。
顾修义克制笑意,将纪阮头发理了理:“没关系,你可以坐在遮阳伞下面钓鱼。”